“是有些事情……”他皱眉,欲言又止,“还有他的太太和两个孩子。”
对于成先生的风流倜傥,任胭压根儿不怀疑,只剩了感慨:“成先生真是个急性子。”
辜廷闻也笑:“是位法兰西的女孩子,生性热情活泼,世安和她很谈得来。”
“这就好。”
辜廷闻握一握她的手,低声:“成太太是位糕点师。”
他绕不开那道坎,任胭心知肚明,闭口不谈,心想着他埋心底下的那坛老陈醋,多早晚才能灰飞烟灭。
离着辜府只余两条街,辜廷闻才开口:“胭胭——”
“怎么了?”
他抚抚她的脸:“我不大想把你卷进家里纷争,可你是我太太,这点上我对不住你。”
任胭笑,反握住他的手:“你待我一心一意,哪里就对不住?别人么,即便是你双亲同兄长,都同你无关!”
辜家反对他们这桩婚事,采取过委婉以及激烈的手段,委婉是辜母,言语行为或是授意连绣与成世安;激烈是辜父同辜廷望,要置她于死地。
辜家的暗流永远都在,才能维持面上的那一汪静水。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我是怕的,怕你舍弃。”
怕她恨,怨。
一次又一次。
这些是他握不住的,毕竟她是自由的,他得尊重女士的来与去,只能被动承受。
她仰起头,抚摸他的眉眼和脸部的轮廓。
辜廷闻的容貌生得极好看,是她这些年都从未见过的得天独厚,保留了最干净澄澈的品相,面由心生,他的心也是如此。
手,最后停在他的心口。
她说:“你听一听,我始终在这里,所以,别怕!”
那天辜家出门迎接的仆人,都看到七爷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抱着他的未婚妻,忘情地亲吻。
辜老夫人对此也有所不满,但是碍于长辈的颜面不好明说,只差人伺候辜廷闻换过齐整的衣服才肯同他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