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回京的早晨,辜廷闻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辜廷望已于五日前回到辜府准备给母亲拜寿,辜母希望幼子早日回家,兄弟和解。
外出半年有余,电话寥寥,每回通话也是抱怨居多;三月来,若无辜廷望,辜母大约不会再询问他在广东是否安好。
辜廷闻撂下电话,沉默很久。
任胭记起去岁嫁给辜老爷的小姨太太,拉了禾全问。
禾全绷着脸摇头:“早没了,说是给送到庵里出家,结果没几天就一根绳儿吊死了!”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
“那孩子呢?”
“给了二少奶奶,对外说是二爷新添的孩子。”禾全朝书房望望,“这话是禁忌,您回了北京,就当没这回事,没小姨奶奶那号人!”
他揣着手叹气:“也只当二爷没逃家,他的小老婆争气,给他生了个胖大的小子,哼!”
至此,辜家的秘闻,谁也不会再提起。
可是任胭隐约觉得,辜廷闻兄弟和解,没那么容易。
到了北京城,行李都没放下,辜老太太就派了车请他们进家门。
见了面,她瞧了任胭好一会:“这会就算我拦着,你们势必也要在一块儿了。”
任胭没答话,垂首听。
老太太又说:“我的寿宴中意你的萃华园,就搁那儿办吧。”
“是。”任胭有些意外。
“你办好了,我记得这笔人情,认你这媳妇!”老太太起身,难得冲她乐。
什么样叫好?
不过是家门齐聚,兄弟和睦,一笑泯恩仇!
可哪里就有这样容易,当中隔着人命,一桩一件,都在账上!
辜廷闻听说了,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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