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乎这苦涩的味道。
白渺本想问他,生的是什么病,又是为何生病。
然而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却突然问不出口了。
“师祖……”她攥紧衣摆,斟酌着开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出去浇花了。”
沈危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好”,也没有回答“不好”。
他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得很好,无论是愤怒,还是失落。
白渺起身,恭谨地弯腰行礼,正要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他拉住。
白渺猝不及防,瞬间跌坐在他腿上。沈危雪扶住她的腰,抬手抚上她的头发,动作说不出的轻柔与怀念。
“师祖……”白渺不知所措,下意识想起来。
但沈危雪却牢牢按住了她。
“我不舒服。”沈危雪低声道,“再多陪陪我吧。”
他都这么说了。
白渺心下微涩,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任他抱着。
沈危雪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细眉微蹙,气息微乱,反噬带来的疼痛又在蠢蠢欲动。
“师祖,”白渺还没有注意到他的隐忍,“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她想起那晚在藏书楼发生的事情,话音一滞,没有再说下去。
沈危雪低喘一声,无力地靠在她肩上,蝶翼般的眼睫半抬半阖:“一点小病而已……”
“小病?”白渺显然不信,“你又不是一般人,小病怎么可能会影响到你……”
话未说完,她突然察觉到沈危雪的体温正在变低。
白渺连忙低头查看他的情况,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冷汗。
他看上去很痛苦,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白渺瞬间慌了,连忙抬手扶住沈危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