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埋伏起来,等他醒来看热闹。
想象一下,他睁开眼,以为在酒店房间,结果看见自己躺在两座巨大的石雕之间。石雕怒瞪双目,估计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升天了,吓到大小便失禁。大家捧腹大笑,干劲十足。
干完活,我们索性从后备厢拿出酒继续喝,喝多了,沉沉睡去。
管春第一个大叫着翻身起来,推醒众人,凌晨三点,我们找不到胡言,也找不到自己的车了。管春好端端一辆帕萨特,居然变成了一辆电动小金鸟!
大家吓傻了,真的撞鬼了吗?
打胡言电话没人接,后半夜山上哪里有出租车。
我们骂骂咧咧,从紫金山徒步走下来,等到降临凡间,天都亮了。
然后我们在山脚的出口看到一个场景,车子停在路边,胡言坐在石级上一动不动,膝盖上枕着一个姑娘。
我忘了饥困交加,指着他说:“你你你你……”
胡言做了嘘的手势,说:“小声点儿,她睡着了。”
原来大堂经理悦悦下班,看见常客胡言被一群人抬上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跟在我们后面,一路上山。
等我们到一边喝酒去,她偷偷摸摸摇醒了胡言。于是胡言偷偷摸摸让她开车,把自己带下山。
胡言知道我们只有走下来,就在山脚等。等着等着,悦悦睡着了。
两个人谈起了恋爱,三个月后胡言邀请悦悦去他家吃饭,尝尝老太太包的粽子。我们可以蹭饭,哭着喊着同去。
胡言没有和老太太说自己要带女朋友,只说狐朋狗友又要来,老太太不屑地挥挥手,答应了。
那天,悦悦迟到了,甚至没有出现。
胡言一直焦躁不安看向门口,我心下奇怪,借口出门买烟,打电话给悦悦。悦悦在那头带着哭腔说:“我妈妈在呢,你们吃吧,替我跟胡言说对不起。”
晚上两个人在管春的酒吧,面对面僵持。
悦悦终于开口:“对不起。”
胡言不说话。
悦悦说:“我妈妈一直反对我不回老家,待在南京又没有好工作,所以她想让我回去。”
胡言说:“那你回去吧。”说完起身就走,我赶紧跟着。
悦悦独自坐在那里。
我们在街边兜风。我说:“胡言,要不你跟她去长沙。”
胡言说:“我放不下妈妈一个人留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