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机枪手杀红了眼睛丝丝扣动扳机咆哮着。
突然间枪管通红的枪口停止了吐出那一发发致命的弹药,扳机处只发出了卡卡的响声,机枪手从疯狂状态中清醒,瞬间被恐惧淹没。一只血螳螂一步步向着这个机枪手走来,机枪手惊恐地不停拉动着枪栓,枪支因为过热发生了故障。一只镰刀般的爪子挥下,那名机枪手连同那挺罢工的重机枪被削成了两截。
失去了重火力支持的雇佣兵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整支车队的人在一边倒的屠杀中全部死绝。短短两分钟后刚刚激战的现场除了血螳螂啃咬血肉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
阿司匹林和阿布躲在废弃的小楼上看到了下面血腥的场面,阿司匹林面具下的表情并没有多少不适,因为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阿布对这种场面也没有多少反应,那是因为控制她情绪的感觉神经在之前的基因异变时遭到了破坏,上天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开启了另一扇窗,神奇的生命赐给了她异能的天赋。
两人正在默默地等待,他们在等待楼下的那些捕猎者散去。有些机会是在耐心中等待来的,在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后血螳螂拖着猎物的尸体退回了废墟中的巢穴。太阳西下的余晖照射在柏油路上,阿司匹林和阿布下了楼走在几小时前的战场上,空气中混合着火药和鲜血的味道,脚底下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踩在脚上有些黏。
阿司匹林握着四联装的手炮检查着身下的车辆,他手中的这个家伙和重机枪使用的是同一种弹药,在近距离中能够撕碎任何生物。阿司匹林跳上那辆被损坏的武装皮卡上,他用手拎起那沾着血的机枪弹药带,将其装进了车厢的弹药箱。他检查着车厢的各个角落,将能够拿走的物品塞进了身上背着的挎包。阿布也学着阿司匹林的样子打扫着战场,地上的枪支很多都变了形,有些断成了两截或者碎成了零件。阿布选了一把完好的背到了背上,并将各处散落的弹匣搜集进了自己的携行挎包中。阿司匹林和阿布瞬间从雇佣兵变成了拾荒者。虽然现场死了很多人,但人终有一死,死掉的人留下的物资可以帮助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阿司匹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对于他来说道德和对错都是无用的,能够帮助自己活下去的才是真理。
经过一番的搜刮阿司匹林找到了两箱共计400发12.7口径的机枪弹,这种弹药和他的四联装手炮通用,但是他只取了一些装进了包里。这些弹药的重量太大,过多的重量会消耗更多的体力,这对于靠两条腿行军的阿司匹林来说并不是个好主意,他很懂得取舍,太过贪心有时候会毁了自己。除了一些弹药,他还弄到了五颗手雷,一些内城的作坊里生产的罐头,虽然这种罐头的口味比不上旧世界的罐头,天知道这里面的肉是什么做的,但无论如何这玩意儿至少能够保证你不被饿死。
阿布的背上多了一条枪,那小小的身影并没有比枪高出多少,阿司匹林并没有干涉阿布的做法,他觉得阿布必须懂得如何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战斗。枪对这个小家伙来说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阿布的携行袋子已经装得鼓鼓囊囊,她的理念便是物资多多益善。
身下的两辆油罐车还是完好的,可是阿司匹林不会开车,阿布的小身板根本就够不到方向盘和油门踏板。两人能够依靠的只有两条腿而已。这里是狩猎区,自然是不能久待的,他们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离开这里。
辐射云后面的太阳已经倾斜到了地平线,荒原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向前缓缓前行,那个矮小的身影正一边走一边将携行挎包中的弹匣随手丢掉,她的身后已经被丢下了许多物资。阿布摸了摸脖子上的汗水,喘了口气。她现在意识到了贪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只感觉现在好渴,好累,身上的挎包好重。阿司匹林当作没看见一样,他想让阿布明白教训是需要代价交换的。
天色已经渐黑,看样子在入夜前他们很难走回基地了。在荒原上过夜实在不是个好主意。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近的马大声。两道灯光照射而来。那是刚刚废弃在狩猎区的一辆油罐车。那辆油罐车在两人的面前停下,车窗被摇下一个人的脑袋伸了出来。
“哈哈!哥们,要搭车么!”
那人居然是罗小四,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