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玉容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若是旁人我自不会与她讲这些,只是你未及笄,尚不懂情爱,如何能分辨这些?”
卢娇然垂眸沉思起来。
今晚姐姐的意思也是太子不是好人,太子对沈姐姐这般好,沈姐姐也说这不是个好人,也许,太子确实不是个好人。
虽然心中还是不能接受这结果,可她确实不能与恶毒之人在一起。
卢娇然这才哽咽着颔首:“沈姐姐,我知晓了。我大姐曾教过我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还让我找郎君一要找个心地好的,即如此,我便不喜欢太子了。”
沈玉容淡然笑了笑,瞥了眼卢娇然离去的背影,才将眸光又放于一旁的书本上。
亥时,修竹小筑中,崔锐正将温水轻撩过木桶中女子的手腕和双腿。
见女子靠着木桶边昏昏欲睡,他加快了动作,从一旁的木架上扯过长巾将她一裹,直接抱着女子上床。
乍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榻,陆小桃不由喟叹一声,舒展地往床里侧滚去,被崔锐快速抓住手腕,扣进怀中。
这几日习惯了一个人睡,蓦然多了一个人抢占自己的空间,陆小桃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她蹬着脚踹了踹,下一瞬玉足便被崔锐握在掌心。
他细细揉了揉,哑声问道:“今日可走累了?”
“走倒是没走累,却是被太子折腾累了。”陆小桃小声诉苦着:“不去也要做,去了还要做,太子一点都不说话算话。现在好了,手也酸,嘴也酸,太子满意了……”
面对女子的控诉,崔锐不言,将她因承欢而无力的身子圈进怀中。
陆小桃又愤愤地踹了他几脚,发现这男人每逢此时都好说话的过分。
崔锐无声地任由她泄愤,手掌却是将她揽的更紧了。
片刻功夫,陆小桃见他跟个木头似的,也颇为无趣,这才埋进他的胸膛,搂抱着他的脖颈。
倚靠在这充斥着龙涎香味的怀中,她懒懒地闭上了眸子。
烛火一熄,二人所有情绪都被墨色覆盖。
直到耳畔的呼吸声趋于平稳,崔锐才缓缓睁开双眸,将眸光徐徐挑向怀中的女子。
他浓沉似墨的眼瞳中,慢慢蕴出深邃的凝思。
这一晚,他揽着这个让他莫名心疼的女人,几乎一夜未睡。
天边现出潋芒之时,他才小心将她身子挪到床榻里侧,替她掖了掖被角,翻身下榻穿上衣袍而去。
待他走后一个时辰,陆小桃悠悠转醒,一见窗外阳光之盛,一个激灵立刻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