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遵行华洋商行的约定,那麻烦就大了,军需品可不是那么容易说不给就不给的,这里面牵扯到太多危机了,一旦拿捏不准,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且不说保不保得住,万一踩了雷区,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想到这里,朱国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这就派南烈去把他们二位喊过来。”
南烈应声出门,只要能在镇里待着,等候大哥归来,你镇长要咱干啥都行。
钱度、邰士信的宅院距离镇长家不远,都在镇大街上。南烈出门后,街上的人们已经多了起来,开始了各自新一天的忙碌。
街对面的巷子口,有一家做着早餐生意的摊子,简易的搭了个篷,篷下面几张桌椅和垒着灶台,台上放着油锅,油锅旁边是裹着铝皮的案桌,桌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正在忙碌的炸着油条。
两扎长的面条,一经下入那翻滚着油花的锅里,体积立刻膨胀起来,浑身雪白的颜色顿时变得焦黄,汉子左手拿着笊篱,右手夹着长筷子,在油锅里不停地翻滚着油条,只是一会儿的工夫,那油条便出了锅,顿时香气四溢,其中又有一股淡淡的碱味中和在里面,极能触动人的味蕾。
南烈起了个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见汉子炸的油条,便走了过去,打着招呼:“老王,今儿个生意不错,这几桌人都坐满了啊。”
老王咧嘴一笑,道:“阿烈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这会儿腾不开手,你先等着,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打碗稀饭,吃油条还是包子?”
南烈知道老王热情,记得上次在这吃饭,这老王愣是不收钱,害的自己被大哥训了一顿,此时赶紧道:“不忙,不忙,你这老是客气,我都不敢再来吃饭了。”
老王不乐意道:“看你说哩多见外,飞扬和你尽管来吃。其他人,俺还不让他吃哩。”
“老婆子,赶紧把油条先给那几桌上去,等会给烈子盛稀饭。”老王招呼媳妇忙着生意,又对南烈说道:“今儿个早起刚开始搭篷,就听说昨天出事了,还死了几个人哩,那帮土匪真那么厉害?我听人家说,要不是飞扬独自一人引开土匪,镇长和民团可都要被围了,你当时在场,你给俺说说嘛。”
“土匪厉害个屁,咱民团那个出了名的鸡蛋糕才是厉害哩。”南烈开始造起了舆论攻势。
“本来一切都在俺哥的掌控之中,谁知道这鸡蛋糕哪根筋儿不对,拉起全团的兄弟,直接冲过去跟土匪干起来了,厉不厉害?人家土匪当时一百多号人呢,他都敢上去打,这不,没一会儿,可就退了下来,这号人就是没有金刚钻还要揽那瓷器活的把式。”
南烈这一说,把所有人的耳朵都给吸引了,他窃笑着,又道:“当时一百多土匪铺天盖地的围上来,鸡蛋糕那货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撤退了,俺大哥临危不惧,独自一人前去硬是扛了下来,把所有土匪都给引跑了。”
听着南烈如同说书一般,讲的活灵活现的,众多食客都是举着大拇指,大大的称赞楚飞扬英雄了得。
南烈心里嘿嘿直笑,突然听有人说道:“烈子,你这故事讲的还真是精彩啊。”
南烈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心里奇道,这小子啥时候回来了?他不是去洛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