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澜看他:“是因为……”徐微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因为婆婆吗?”
这是一个陌生的称呼,杨琰面色一滞,点了点头。
“那那天的外国人呢?”徐微澜问他。
“他是三联会的,一个南非的黑帮……”杨琰不愿细说,只是说,“我正在想办法,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的。”
徐微澜小心地依偎在他怀里,深怕碰到他肋骨的伤,她手里揪着杨琰的病服,说:“我不是怕危险,我是怕你什么都不说,只身涉险。你有事憋在心里都不愿意和我说……”徐微澜抬头看他,抿了一下嘴唇,“我是你的妻子,我想帮你分担。”
妻子……
杨琰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低头看徐微澜,“你说什么?”
“我说我怕你什么都不说……”
“不是这句,最后一句。”杨琰看着她,“你说你是我妻子。”
徐微澜抿了抿嘴,点点头:“那天你给我的离婚协议书,律师还没有处理,我就撤回了……所以我还是你的妻子。”徐微澜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伸给杨琰,那枚婚戒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还是那么细白,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仍旧是那么漂亮。杨琰拽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他从没有过的感谢起律师们的低效率。
徐微澜就势靠在他的肩上,“杨琰,你那天说要用余生赎罪,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只要你陪着我一直到老就好了。你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中间谁都不能扔下谁。”她说着嗅了一下鼻子,“所以你也不要有危险,有事也要跟我说,不许一个人都藏在心里。”
徐微澜发丝间有淡淡的香味,那是杨琰最喜欢、最熟悉的味道。他贪婪地吮吸着,吻着她的发丝:“我答应你,我会和你分享我所有的情感,高兴、不高兴,喜悦、烦恼。”
杨琰这么说,徐微澜才露出了笑容。
一整晚,杨琰给徐微澜讲了自己的事情,从幼年在三联会,到十五岁时回到周家,再到现如今他和周玮、三联会默顿的纠葛。
讲完这些时,徐微澜偎在杨琰怀里默默流着眼泪,泪湿了他的衣襟。他的这三十年太辛苦了,辛苦到徐微澜听了心里隐隐作痛。
杨琰帮她擦掉泪水,“也不是只有烦恼,我也有高兴的事情,比如和你结婚,有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愿意听我的烦心事。”
徐微澜破涕为笑,紧紧搂着杨琰的腰,“知道我好,还把我往外推。”
杨琰笑笑,逗她说:“所以你说我是猪,我没有反驳。”
徐微澜笑了一下,笑过后神色有些黯然。她咬了咬嘴唇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怀孕……我真的很想和你有个完整的家,想和你生个孩子,我们一起等他出世,看着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