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姓齐,并非真正的祖传姓氏,而是我父亲自己取的。”
“齐迹的娃娃要不要跟着我们家的姓,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完,空气又一次落针可闻。
司辰也是第一次知道,爷爷的随队军医、齐仁书的父亲竟是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早年经历。
倏然,茶杯摔碎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刷刷望向声源处,竟是金老爷子那茶盏落了地,茶汤四溅在青石地板上,青花瓷的茶盏也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
老爷子惊诧地瞪大双眼,抖着手指着齐仁书,好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你父亲的小名儿,是不是叫‘伴伴’?”
齐仁书一惊,反问:“您咋知道?!”
金老爷子我我我半天,才拍着大腿回道:
“我就是‘拴子’啊!我就、我就是!”
“前朝刚覆灭那一年,四处都是革命党,到处一片乱糟糟。”
“一个大雪天,我在大门外捡到了你爹,他、他当时都快冻死了,是我让小厮把他背进来的。”
“那、那是我这辈子亲手救活的第一个人!”
“后来,我父亲觉得他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让他陪伴在我的身边,希望能拴住体弱多病、一脉单传的我。”
“从那之后,我多了一个小名‘拴子’,而他就叫‘伴伴’,一直伴着我长大。”
“直到我们20岁弱冠之年,他执意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留下一封热血洋溢的绝笔信,与我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讯。”
“我以为、我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屋内再次鸦雀无声!
没有人知道该说点啥好,也没有人能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惊!
……
齐迹与金桔大婚这天,齐老爷子齐嘉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来到了金家。
对于他而言,孙子入赘金家丝毫不会觉得不妥。
相反,金家对于他的意义是独一无二的。
金老爷子撂了拐杖,一手撩着袍子一手向前,老泪纵横地奔上前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