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莜见到文兴,劈头就问:“哥,有件事跟你商量,你先跟我回去吧?”
文兴自然很不乐意,玩牌正玩得兴起,哪里肯轻易挪动地方,随口应道:“有啥大不了的事儿非得现在说,到吃晚饭时间再商量吧?”
莜莜小声问道:“哥,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现在问你,好好的麻将馆不开,你干嘛关了?”
文兴看到莜莜的脸色有所不同,连忙丢下手里的牌子,跟众人说道:“非常抱歉各位,我要回去跟妹子商量点家事儿,你们先玩吧。”他拉住莜莜走了出来,刚出门口见到李亮,立马阴沉着脸,仿佛见到仇人一般。
他们打的回到麻将馆,路上彼此都不说话,形同陌路。刚进门,人未坐定,莜莜开门见山地说道:“哥,昨天我们跟你商量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啦?”
“妹子,不是我说你,其实这馆子盘不盘给我都一个样,你现在不是也有份么?”文兴眉头紧蹙。李亮看得出这厮口袋里的钱都输光了。
“哥,你少来跟我这一套,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不盘也行,上次我借给你那笔钱,你得还我。你有钱没钱都得还。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莜莜气呼呼地叫道。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跟你哥说话?没大没小!”这时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嚷道。
“叔,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莜莜惊异地说道。
“你哥叫我来的,还不是为了麻将馆的事儿。”中年人瞟了文君一眼。
“既然这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开个价吧?”李亮突然插嘴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儿外人不得干涉。”中年人鄙夷地看着。李亮也懒得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文君。
“叔,他是我老公!”莜莜介绍。中年人更加不屑一顾,冷哼一声。
“呵呵,老公?你们连结婚证都没领,他是你哪门子的老公?真是笑话!”文君嗤之以鼻。李亮心头的那个窝囊气真是没处发,恨得心里直痒痒。
“哥,不要血口喷人好么?当初要不是阿亮看在我的份上帮你,你还能正儿八经地站在这里么?”莜莜骂道。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啦!这馆子我盘下了,三万块钱转让金。你们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拉倒。”中年人不耐烦地劝道。莜莜跟李亮交换了一下眼色,李亮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叔的意见。
“好吧,我们同意。不过,文君你给我记住,以后有困难的时候,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莜莜指着文兴的鼻子大骂,然后在她叔提供的协议上签字画押,拉着李亮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莜莜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三万块钱,麻将馆就这样亏本转让给她叔。由于他们跟文兴关系闹僵,彼此翻脸不认人,两人也不好意思在此呆下去,加上经过近段时间的折腾,李亮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他想离开一段时间。莜莜带着三万块钱回了老家,他也辞了职离开特区回到自己的家乡。
“爸,我回来啦!”李亮提着行李,推开久违的家门,冲屋里大喊,将行李丢在沙发上。
他老爸从屋里走出,瞟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奚落道:“你回来啦?你还会回家呐?你有哪点像我的儿子啊?出去打工这么久,一分钱不给家里寄,你还有脸回来啊?”
“爸,你要这么说,我也办法。毕竟刚出去打工不到两年,也没赚到钱,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呢?既然你不欢迎我回家,那我还是出去住吧!”李亮重新捡起沙发上的行李,转身就走。
“你出去就不再回来了?”他老爸揉了揉满是皱纹的额头反问。
李亮看到父亲眼里满是鄙夷和讽刺的眼神,心里一阵悲凉,“你不要再问,这得看我心情,心情好自然回来,心情不好一切拉倒!”
他老爸立即抄起桌上的簸箕砸了过来,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有种就不要再回来!就当我和你妈没生你这逆子!”由于对方怒火攻心失却准头,簸箕跟李亮的身体擦肩而过,砸到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他们父子关系恶化,早已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他们在外人面前还能勉强保持微笑,坐在一起聊天,可关起门来,就只剩下怒目而视的份儿!李亮紧蹙眉头,再也没心思理会他爸爸的无理取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