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看,那厮也是一米八的壮汉。呜……我要马上洗热水!”
耍心眼的事,叶特不想过多耗费脑筋。美美洗个热水澡,穿上老叶预备的睡衣,疲惫消失许多,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客厅里,老叶在开一瓶人头马x,眼看菜肴,对精神焕发的便宜侄儿说:“不知道配这个酒,你有没有讲究?”
“是酒精饮料就好,我需要喝上几百克。”
叶特大马金刀坐下,看清餐桌的菜肴,瞪大眼睛叫:“我曹,这是……龙虾?不对,是蟹,叫啥蟹忘记了,我吃过的。”
“帝王蟹。”老叶边倒酒边说,“小涂早上抓到的,特意送我……不,特意送给你下酒。”火地岛盛产帝王蟹,有船有闲捕捞不难。
叶特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章鱼脚似的一只蟹腿,啃干净才说话:“那个家伙不老实剥削海豹皮,胆敢行.贿长官?”
“你别吃呀!”老叶说。
讨好老大,老叶也受益。餐厅开了收费“小锅饭”,叔侄俩以身作则。私下聚餐,不拿“昂贵”的肉食,只拿免费的海豹肉或鱼肉。因此,送帝王蟹讨好的很对路。
小涂自然是蹩脚大厨涂为,海员中的小透明,奇人一枚。前些日子,苏铭录制完成海员的视频档案,涂为的最有看头。标准的普通话、广府白话、英语、西班牙语四种语言自我介绍不算什么,内容才惊人。
港九居民、港大硕士毕业、前“海上超市”京津公司经理、阿贝托的前助理兼阿贝托儿子的小伙伴,因目击阿贝托儿子杀人,被流放到船队“冷藏”。
有资格看档案几人,被雷的皮焦里嫩。印象中,这厮不是好厨子,但屠宰海豹的手艺,无论剔肉、剥皮,称得上专业屠夫。别说港大硕士,与“高贵”的港九人根本不搭界。
“不是硕士吗,怎么不写报告?”叶特揶揄说。
老叶反问:“写报告你看吗?”
叶特哑巴了,莫曼的报告他都看不完。
靠写报告往上爬,基本死路一条。军训、培训双重管理,前者有退伍兵,后者有海员。莫曼是特例,不可能再有“官位”设置。涂为没跟风,不失精明。承包收拾海豹尸体,有快艇有手下有自由。偶尔拍马屁给老大送好处,还能混个脸熟。
“对了,小涂剥削出几百张海豹皮了。行.贿是想问你,以后海豹皮归谁?”老叶吃人家的嘴短,忠实帮忙传话。
“以后我叫老苏告诉他!”
叶特才不关心这种事,抓筷子连吃几块海豹肉,大声怪叫:“呀呀呀!咬掉舌头了。二叔,想不到你手艺这么牛?”老叶摇头说:“不是我的手艺,秦娜娜下午带人帮忙打扫,顺便给做的。”
“哈哈哈,有奸.情啊有奸.情!”叶特戏谑的目光,笑看老叶的新造型,“二叔,快点讲故事。沦落世界尽头,难得娱乐,劳动人民有权知道资本家的风流韵事。说说,是不是以前就勾.搭上了?”他小小撮合,看来有门。
老叶墩酒瓶到桌上,佯怒说:“你个小流氓,乱讲个啥?她男人和我有往来,介绍她认识我。我在洛杉矶的房子,离她的房子不太远,聚餐邀请过一两次。认真算起来,不但没交情,还有过节。我旗下一家公司上市,她男人以她的名义,便宜买走了不少原始股,狠狠诈了我一笔。这种倒霉事,就算她男人落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精彩,太不精彩了!”叶特端酒喝下一大口。
不单是调侃,他打心底期待便宜二叔脱单。上岸那天,老叶倾诉出内心的痛苦缘由,是积极表现。但别以为通过一两次倾诉,就能走出痛苦。许多人一辈子深陷其中,带着痛苦离世。老叶五十七岁没到五十八,遇上第二春有益无害。秦娜娜四十出头,以前的男人不比老叶小多少。两他老熟人相遇异时空,怎么看看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