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就是法!那李成梁的商团,你都说了,营堡市物,概以势取。这样的毒瘤不除,要这法律何用,护那买天价正品药的嘛?”
这番话其实是朱翊镠强烈的主观意识在作怪。
此刻的他,很明显是联系到了后世的1些现象,所以情绪上有些失控。
他其实都没有真实调查过陈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陈矩自然也是看出来这1点了,当即膝盖1软,再次跪了下去,只不过还不等他开口,朱翊镠便再次出声了。
“大事重要,但是百姓也重要,不能说为了大局,而牺牲百姓,苦苦百姓。在这1点,我是个目光短浅的。”
朱翊镠瞟了眼跪在地上的陈矩,“陈伴伴你是辽东日后的镇守太监,这中官的权力还是在你手中,本王自然是使不得你的。”
“殿下说的哪里话啊。”
陈矩瞬间脸色大变,直接1个响头磕下。
哪怕精明的他,在这1刻也是想不明白,为何潞王殿下会对那些个商贩走贩如此上心,要知道自己可是要帮着他登上大宝的人啊。
按着常理都该依着自己啊,为何会这般?是借故给个下马威吗??
陈矩的心思繁杂,转个不停,但是嘴上的话却是接连不断。
“殿下恕罪,恕罪。”
“殿下,放心,内臣今天就去带人去查封那些商铺。他们店中的货物,细软某心中已有些底。”
“嗯,有劳陈伴伴了。”
朱翊镠此刻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他自己其实也发现了,自己眼下确实还不是1个合格的上位者,太容易受影响,也太容易情绪化了。
但是没办法,他后世待久了,那种底层人出身染上的红色,到现在还没有褪去,他看不惯收刮民脂民膏之辈。
“李成梁等这般小人不达政体,皇兄早已下诏,说要罢不急之务以息民,如今,他又公然在宽甸6堡当中4意劫掠民膏,以细故,而失大信!单单这条,便足以查封店铺了。”
朱翊镠说话间,又下炕,将那陈矩亲自搀扶起来,“陈伴伴,这便是理由,而且是各路御史,巡按都挑不出刺的理。你说…是也不是。”
“殿下英明,确实如此。”
陈矩适时拍上1句马匹,“殿下,那些查封的商铺,可是要转为皇店?”
“不——不能作为皇店!”
关于陈矩的这个新提议,朱翊镠直接摇头给否了,“这商业上的事,官府就不该参入太深,若是参与太深了,那就是与民争利,普通百姓拿什么跟国家抗衡啊?让百姓做生意就可以了,官府只需要收税,把税收上来即可,别过度扰民。”
“这店铺当中的货物全部转卖,换成银子,这样你今年过年,回朝述职的时候,也好去交差。”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