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犀帮他扶过俞成瑾的身子:“楚天越,你接电话。”
满手滑腻的血腥让他连抓两次都没能把手机抓起来,颤抖着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是要被冰冻了!
“楚天越,我还道你真的没有软肋了呢?怎么,想不想听听这个小丫头比黄莺还要悦耳的惨叫呢?”
“柯起航你想干什么!”楚天越攥着手机,几乎要拧碎一样地用力。他分明听得到,话筒里除了恶魔般的狞笑,还有女孩挣扎的呼喊。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就不想想看,我能放过你么?”电话里的声音残忍而低沉:“圣母大道罗斯福教堂,立刻马上,一个人来。
就在将你抛弃无数次的上帝面前,我们好好审判吧。”
“楚天越,是柯起航对不对?”凌犀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状况的被动和危机。
“他……抓走了可可。”楚天越神色一转,立刻把俞成瑾交到凌犀手上:“你快送他给医生。”
“你呢!”凌犀喊住他。
“我一个人去。”楚天越在衣装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天越——”楚天启迎面过来:“是林殊带走了颜可可。”
“我知道。”楚天越站起身:“他们,要我一个人去。”
“柯起航现在是被通缉的亡命之徒,他已经是个疯子了,”楚天启拦住他:“你去了就没命了!”
“他是疯子,我就不是么?”楚天越从兄长手里夺过车钥匙,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要管我了,生死我都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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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做点好事总希望神灵知道,做点坏事又总希望神灵不知道,呵呵,太让神为难了。
那么今天,就把所有的罪放在距离上帝最近的地方,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谁该下地狱,谁该被救赎。
楚天越推开内殿的大门,就仿佛打开了只有潘多拉的魔盒,只能嗅得到绝决的阴谋,唯有希望逃脱的缓慢。
“你终于来了。”拄着拐杖的男人双手扶正在耶稣像下,饶是即将沦为阶下囚的狼狈,也无法将一丝人性蒙上他贪婪的眼睛。
“楚天越!”蜷缩在墙角的女孩已经被绑了手脚,她穿着浅绿色的睡衣,头发蓬乱地披散着:“你已经出来了……你没事了么?”
楚天越的目光落在她落上夕阳色泽的周身,最后定格在她手腕紧缠的白色纱布上。
“可可,别怕,我在。”
他几步迎上柯起航的站位:“你说吧,到底想我怎么样!”
“我还能想你怎么样?”柯起航狞笑:“出了这个门,我也没有任何退路了。斗了这么久,我们两人总该有点持平的代价才算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