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莹笑了笑道:“最迟不过今晚。”
苏亭锦连忙点了点头。
簪红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也没想过能在二哥儿身边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她也是乐意的,只要能天天看着二哥儿在这院子里进出,走她走过的路,和他一个屋檐下躲雨,也都行,可是,他却要将她赶走。他不仅不喜欢她,看到她端茶进去,还十分不高兴。
纹莹远远的看了簪红的肩膀抖动,对秋云道:“你去劝劝她,将人好好的给带回来。经此一遭,她就变了。”
秋云有些担心的道:“姑娘,我是真的怕她想不开,大娘子这一招真的是狠毒。”
纹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大娘子比我懂。二弟弟又是她自己亲生的,岂又不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的。让亭锦出面,真的断了她的念头,也好过日后千防万防。”
“可她当着二哥儿的面,责罚下人,也不怕二哥儿日后非议她?”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不是。亭锦再对她不满,毕竟她也是生母,日后不可不奉养,亭锦掌家,自己便能懂得这些下人之间的弯弯绕,早晚也能懂她的苦心。”
秋云感叹道:“可怜了这个丫头,对二哥儿一片痴情。当时就因为二哥儿因她头上戴了一朵秋海棠,给她改了名字,她便痴痴傻傻,心里眼里只有二哥儿。”
纹莹轻笑一声道:“她对亭锦是真心不假,可也并非不照顾自己,她原本是惦记着做小娘的,若能既抓着人,又抓着心是最好的,可到底有大娘子一头压着她,她怎么能顺顺当当的坐上去,缓兵之计,等足了时辰,只要亭锦心里有她,待成亲以后,自然是要抬她做小娘的,她也不笨。”
秋云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不想从二哥儿的院子里走,是惦记着这件事。”
纹莹拢了拢大氅笑了一声道:“陪她哭一哭,将心中那口不顺的气吐出来,她就回来了。后面的,自然有二哥儿去跟她说个清楚。”
秋云连忙给纹莹将大氅的带子系了系,摸了摸手炉道:“姑娘放心,我定带她回去,手炉不热了,让冬雪再给你加几块碳。”
“哪里就冻死我了,你快些去吧。”纹莹笑着从河边慢慢的踱了起来。正是初冬,草叶上有层薄薄的霜一样的东西,呼出来的气,白济济的,天也正好大亮,云外射出来几缕日光。纹莹突然有些想好好吃一顿饭,喝上一盅羊骨汤,再吃几个沾了醋汁的包子,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几只鹤“嘎”了一声,哗啦一下听见纹莹的脚步,都飞了起来,纹莹被唬了一下,突然想念起樊楼的烧鹅来,不油腻,这两天正入味,初冬有太阳,只要太阳一出,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希望簪红也能迈过这个坎儿,老老实实的做个好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