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看着纹莹带着病容的脸,大为感动,忙道:“你们去屋里说吧,给你们烧上炕,这天气风冷,潇湘,郡主还带着病,你可不敢任性。”
林潇湘没有回话,英国公走远了,纹莹上去拉着她的手,仔细一看,上面都是紫紫红红的印记,手也粗糙的到处都是老茧,这样的手,莫说拿针绣花,就是过着高门大户的清闲日子,也委屈了她。
纹莹强忍着酸楚,笑道:“你也厉害,这个天气,打个木桩,打的风生水起。”
林潇湘却道:“我笑也笑不出来,你不用想着逗我了。”
“那你取酒来,咱们喝酒。”
“你病着,我不喝,喝不上几口,你倒在这里,苏相来讨人,我可交不出。”
纹莹大笑道:“我父亲只会说,把我留下给你做个贴身的丫头,也好收我也野性。”
林潇湘扑哧一笑:“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你这样的丫头来做甚?白吃我家的饭吗?”
“胡说,我虽弱些,饭量可不小,听说你们国公家谷仓都快溢出来了,陈年的老米,可不好吃,你赶早了让我来吃饭罢。”
林潇湘白了她一眼骂道:“几日不见,你倒混成了个泼皮。”
纹莹连忙上前拉着她到屋里去笑道:“可别再当着你们家下人的面子说吃呀喝呀的,不然,真的以为我是大老远过来蹭饭的。”
林潇湘带着纹莹到了她的屋子,一应陈设俱无,也就门前放了一个老榆木的插屏,插屏前竖了一个土净瓶,进去之后,三间屋子也没隔断,装的纱幔也是黄区区的,似乎还有一点西北风沙的味道,这么的摆设,越显得这屋子简陋,外间的一个花架上放了一盆艳红艳红的花,纹莹走过去看了看,也不认得。倒是书架上摆着东西,吸引了她,她走近看时,却是一套胶泥捏的小兵器,有刀剑,还有捶,好像还有马球杆。
她正要拿起来了时,林潇湘像风一样卷过来,把这一堆东西,全部揽在了怀里,有些不自然的道:“你又不懂兵器,看这些没用。”
纹莹自然不肯听,只是退后了几步,趁着林潇湘仔仔细细看时,一把夺了两个,林潇湘气的跺脚,但无可奈何,骂道:“我是看东西,才被你抢了去,我们再来比过。”
“原也是胶泥捏的小玩意儿,我以为是什么,也能让你这样袒护。不比了,没意思。”
林潇湘突然抿了抿嘴道:“论你,我是不怕的,你不要多嘴,这是一个人,送给我的。”
纹莹大惊,林潇湘的糙手已经按住了她的嘴道:“你不用喊,我也嫁不了他,我只有这些念想了,父亲若是知道了,我们两个都活不了了。”
纹莹低声道:“他,是你父亲帐下的?”
林潇湘未出声,脸已经红了,点点头轻声道:“是我父亲帐下的一个家兵,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