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能求助地看向和燕望西同行的李庸。
李庸含蓄地解释道:“国公近日心绪不佳,与诸位无关,诸位莫要放在心上。”
这么一说,大多数人也就懂了。
燕望西两次向秦国公主求亲的事人尽皆知,如今看公主嫁了别人,心绪当然佳不起来;这么一想,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赶着各自回衙里避日头去了,只等下衙后再出来赴今晚的接风宴。
至于燕望西的小情绪,历来是没几个人在意的。
但李庸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他落在燕望西后面,安抚了陇西官员之后,就凑到了冯文通身边,低声道:“国公憋了一路的气,冯大人随我去劝劝吧?”
林嘉兰听了笑道:“是得劝劝,他在京城缠着驸马比了不下十来次武,次次都不过三十招,临走那天还偷袭了驸马,结果还是被打趴下了,这一路暴躁得不行!”
顾瞻皱了皱眉,问道:“他给你脸色看了?”
林嘉兰眉眼一软,冲他亲昵一笑,道:“没有,我不过跟他同路而已,哪里需要去看他的脸色?”
顾瞻被她笑得有点脸红,干咳一声,对冯文通道:“你去劝抚一下吧,不然接风宴上还要黑着个脸。”
冯文通含笑应下,施礼告退,一个眼神都没再留给那对夫妇,不就是小别胜新婚吗?谁没过似的!
倒是李庸很是艳羡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感慨道:“顾大人和县主真是恩爱!”
冯文通含笑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前世也一直听人说林嘉兰和姚叔景极为恩爱,甚至在姚叔景死后毅然殉情,成为人人称颂的义妇。
大约林嘉兰就是这么个小女人,出嫁了便敬爱夫婿而已,并不是非谁不可。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无论在那个前世,林嘉兰与姚叔景是如何的传世惊人,对现在这个林嘉兰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心里眼里,都只有身边的顾瞻。
就和她一样,不用背负前世的不堪,只需怜取眼前之人。
那些本不该让她承受,幸好她也不必承受。
只是,为什么……竟然会是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