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傍晚温柔的细雨,都是躲树上臭不要脸的知了撒的尿!
他泡在清泉里的小心脏瞬间冻成冰雕:“你躲我怀里就为了这个?”
苏星点点头,微笑着说:“辛苦了。”
“我日啊!”刚才还觉得清爽怡人,瞬间就觉得又黏又腻,贺迟用力甩了几下头,骂骂咧咧,“今晚上就吃炸知了!”
苏星“啧”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有些埋怨地瞥了贺迟一眼,慢悠悠地说:“溅到我了。”
贺迟:“……是不是还得我给你道歉?”
苏星一本正经:“可以。”
贺迟被他弄得没脾气,放下脚撑停下车,掐着苏星的腰一通乱挠:“小东西,把你嘚瑟的……”
“别闹!痒!”
苏星跳下车想躲,但贺迟手劲儿太大,他只好笑着讨饶。
“还嘚不嘚瑟了?”贺迟掐着他的脸往两边拉。
苏星被他扯着脸,嘴角向两边咧,无辜地眨了眨眼。
这么闹了一通,两人身上都是**的,贺迟松开手,揉了揉苏星的脸,说:“这下咱两身上都是蝉尿,谁也不嫌弃谁。”
苏星嫌弃地瞟了一眼自己被打湿的上衣,咬牙切齿地说:“晚上我也吃炸知了。”
贺迟笑着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控着车往前推,走了一小段路,忽然转头问他:“想去吗?”
“什么?”苏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警校,”贺迟说,“想去吗?不想去的话我们就……”
“不知道。”苏星笑着打断,小指头在贺迟掌心挠了挠,“但我想试试,这是最好的选择,是不是?”
贺迟没有立刻回答,苏星侧过头,看见他唇缝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又过了一个路口,贺迟紧抿着的嘴唇才放松下来,他舒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握住苏星的手,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