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斜着眼逗他:“哟,吃醋呢?你俩都是我儿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苏星有些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恰好苏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苏星一看来电显示,把手机递给她:“你小儿子。”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快滚回来!”
苏红一接电话就开始骂骂咧咧,贺迟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把她逗得眉开眼笑,捧着手机乐个不停。
“什么三千块的头,我才不烫!”苏红笑着骂贺迟,“三百块都不烫!”
苏星双手环胸,倚在床边,听着苏红和电话那边的贺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跑火车,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勾唇笑了起来。
做完检查,苏红脸色惨白,两瓣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苏星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红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儿。
拿到检查结果后确认可以转科室了,李医生特地来了一趟,他用力捏了捏苏星的肩膀,对他说:“是好消息,这个病就是要熬,最难受就这段时间,熬得过去就好了。”
“嗯,”苏星点头,“谢谢,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嗨!”李医生摆摆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吃这碗饭的。”
“真的谢谢您。”
苏星垂眼,有一次缴费单隔了一周多才送到他手上,他觉得不对劲,特意去问了,才知道李医生帮他交了两次钱,数目不小,加起来有五位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李医生,对他深深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李医生摊开一看,是一张手写的欠条,落款处“苏星”两个字笔力遒劲。
名字下面还标注了日期,这张欠条苏星早就写好了。
李医生愣了愣,抬头看见苏星的背影,少年身形瘦削,背却挺得笔直。他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这孩子......”,接着把那张欠条顺着折痕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当天中午,苏红开始发低烧,躺在床上痛的两腿发抖,医生来看了看情况,说要是忍不住就吃点止痛药。
苏红拒绝了,说不吃那玩意儿,容易上瘾。
苏星一直在陪她,苏红做完经食道彩超,难受的吃不下饭,好不容易喝了几口南瓜粥,又吐了个干净。
苏红显而易见的难受,苏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好受点儿,只有紧紧攥着她的手,静静地在边上守着她。
下午,贺迟拎着一盒烧腊饭到了医院。苏星熬的眼里都是血丝,贺迟一见他就皱起眉,扣着他的腰,把他按在躺椅上,命令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