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夜空,今晚的夜空只有一轮皎月当空,我有些无奈的低声说道:“好的,等你长大了就带你去!”
我知道小豆芽肯定是听不到我的回话了,但我听到了旁边大祭司沙离的叹声:是啊,小豆芽长大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然后大祭司也迈步登船了,途中她回头看了眼我,欲言又止,直到他们的船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恍然若失。
回到小木屋时那抹鹅黄正泰然自若的吃着大祭司留给我的干粮,她颇有玩味的问道:“她们走了?你还不走?”
我懒的理这个行迹古怪的女子古怪的言行,大祭司只不过带小豆芽回老家看看而已,可是这个念头刚浮现在我脑海中时,直觉很多事情开始不对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静到我可以听到窗外叶子掉落的声音。我赶紧往门外跑,没跑几步那抹鹅黄就证实了我的直觉,她说:“不用去了,都走了。”
她张手向我飞来一张便签,我伸手接过,看到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着速离二字。
是的,大祭司和小豆芽走了,就连同月光小镇的所有渔民,突然之间都走了。
其实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因为在这百丈之内,除了自己和这抹鹅黄的气息,我的意识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我只是不知为何他们都要走,又为何留下我让我独自离开?
曾几何时,我有想过不去想我那些失去的过去,就这样安静的生活在这个宁静的月光小镇里,每天可以和这群和蔼可亲的渔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失为一种可以憧憬的美好人生。
只是自从这位和小镇的所有渔民一样,双额间有雷云印记的鹅黄裘衣女子出现后,这个宁静的小镇的一切开始不对劲。
先有追杀她的那个黑衣女子诡异的能知过去的画册,后有她说的什么月光小镇的预言,这些关于过去与未来本该不真实的事情就那么真实的发生在我眼前,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和小豆芽一样,仅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而已。
我怒目望向这抹鹅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她对我的提问不屑一顾,她冷冷道:“那个今晚在我银月剑下从容如山的男子就这般风度?那个破除我摄魂术……哼!想知道答案,随我来!”
她冷哼一声,又化作一抹鹅黄,从木窗飘然而去。我夺门而出,只余一抹鹅黄残影消失在小树林的尽头。
我追到海边的时候,那抹鹅黄已经坐在一条她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小船上,小船驶出约十丈远,我涉水爬上船头,刚好听到了她自言自语的叹声:“没道理啊,怎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当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难不成你把我当成是一个像你一样可以飞檐走壁的怪物”,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话刚出口,我就乖乖的闭嘴了,她那即将饱满的怒意可能随时会一脚把我踹到海里去,我乖乖的拿起脚边的船桨,这小船却忽地长了脚一般飞速前进,吓着我这颗曾是少年的心直接不用踹就掉到了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