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也不能告诉吗?要是马公子不说,我怎么敢放心地跟马公子你走呢?你夸口说家里有金山银山,可是坐吃山空,总有吃光的一天,还不及我夫君在乡下种田,好歹每年都会有口饭吃。”若水见他不说,故意激他一激。
她之所以和马公子虚与委蛇,就是想探听明白这税赋一事,究竟是不是那永凌知府鲜于东的授意。
那鲜于东一脸正气,看上去不像是干出这种事情的赃官,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马公子闻言,果然大急。
他凑近上前,对着若水道:“小美人儿,说我便说了,但是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知道了,也千万不可外传,可知道吗?”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若水点了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其实吧,朝廷的确是下过旨意,免了永凌的税收。但咱们永凌这是什么地方啊,天高皇帝远,就连皇帝都从来不来的地儿,要是再不收点税,在这儿当官岂不是要饿死了?所以嘛,这税照样是收的,只不过瞒着朝廷的耳目罢了,喂,小美人,我可是当你自己人,才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那马公子越瞧眼前的姑娘越是心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一说就拉不住。
本来他接到了严令,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到永凌,他舅舅怕他惹事,限他几日不许出府。
但他哪是那种闲得下来的性子,只在家中呆了半日,就忍耐不得了,于是偷溜出府来,准备胡吃海喝一番,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家常来的酒楼里遇到了若水。
这可不是天下掉了个金凤凰?
他不由得大是庆幸,要是自己听了舅舅的话,又岂能遇到这天大的艳福。
他一时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对着若水倾盘而出。
“那你舅舅可知道此事?听说他可是个大大的清官,要是知道你这样背着他办事,他肯定会大大的生气。”
若水听了马公子先前的话,心中大恼,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套话。
她很想知道,这件事那鲜于东是否参与其中,而这马公子说出来的话,那绝对假不了。
“美人儿,你想想,要是没有舅舅的允可,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啊。不过你放心,我舅舅是这永凌的土皇帝,他跺一跺脚,这永凌城就得抖三抖,他说让我私下征赋,百姓们就连个屁也不敢放!”
马公子越说越是得意,声音也放大了。
他就算是压低了声音,小七也听个一清二楚,闻言,他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拳头,两眼冒出愤怒的光芒。
这帮子贪官污吏,一个个都该死!
朝廷体念永凌百姓生活困苦,这才免了百姓们的赋税,哪知道永凌的官员竟敢阳奉阴违,私下征赋,怪不得这里民怨沸腾,苦不堪言。
要不是此次爆发了疫症,自己亲自前来,亲耳听到这马公子说出原由,否则朝廷还不知道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百姓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朝廷用人不当,这样的贪官恶吏,早该整治整治了。
“那你们就不怕百姓们进京去告御状?听说这永凌可不是只有知府大人,还有一位参将大人,难道那参将大人也不管此事吗?”
若水继续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