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零星的几个病人都围过来。
女人变本加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骂:“这是什么天杀的医院,害了我女儿还打人。”
“晴晴,”何凉青脸色有些发白,“报警。”
晴晴赶紧把落在宁也脸上的目光收回:“哦。”
何凉青又给院长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问题,挂断后,她弯下腰查看宁也的手腕:“手疼不疼?”
那凳脚刚好砸到了他手腕的骨头,已经红了。
其实不太疼。
宁也把手伸到她跟前:“很疼。”
她眉头皱更紧了,让人去叫了两个男医生过来盯着,然后小心避开宁也的手腕,拉着他去了办公室。
宁也乖乖跟着,温顺得没有半点刚才踹人的戾气。
“牙科也会有医闹?”
“比较少。”何凉青让他坐下,“你动一动手腕。”
他左右动了动。
“应该没有伤的骨头。”她蹲在他右手边,仔细查看红肿的地方,他应该是刚洗过澡,有很淡的薄荷香味,头发也有几分湿,“下次不要这样冲动。”
宁也低着头,目光刚好落在她头顶:“我没冲动。”
怎么没冲动,要是角度再偏一些,那一凳子下去,可能会重伤。
他卫衣是白色,加之表情乖顺,倒显得很无害温良,怕她生气,说话声儿都小了:“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何凉青没说什么,把他卫衣的袖子往上卷了些,起身。
宁也跟着起来:“你去哪?”
她失笑:“去拿冰袋。”
他才乖乖坐好:“哦。”
方才打人的时候,那股狠劲儿与这会儿的模样,天差地别。
院长半小时后赶来了医院,警方也过来了,那对夫妻才暂时安生。
次日,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在谈论这件事,除了那对奇葩的夫妻,被最多次提到的便是宁也,各种路见不平的版本都有,好几个护士还旁敲侧击地来何凉青这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