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的脸色严肃得可怕,沉默点头。
雍昼也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
“顾君临乃是春祭之时,就被选定的冬祭主祭。如今他的储君侯选已被剥夺,遭贬困于帝菀......”
“按道理来说,他仍然可以顶着冬祭主祭之名,前往山海关,然后想尽办法,寻找完整的人皇山海经,未必没有夺回人皇储君的希望......”
“可为何,顾君临要举行‘以身祭关’?”雍昼摇摇头,也有些想不明白。
陈浮生耳中听着雍昼的描述,心中却是不断浮现出顾君临的话语和情景......
回忆的最后,是从顾君临手中接过“人皇赐血”,然后就再也未见......
“......为何顾君临要举行‘以身祭关’?”雍昼的话音落入陈浮生耳中。
陈浮生看着雍昼,突然想起见到的那一幕卦相:顾君临走入一座祭庙殿堂,斥责三顶冠冕,然后被驱逐的画面......
接合自己又见到卦相预兆里人皇陵寝,以及所谓的阳谋。陈浮生隐隐觉得捕捉到一些什么,但偏偏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他会不会死?”陈浮生突然问道,甚至不知为何,语气居然有一些沙哑。
雍昼一怔,被陈浮生打断话语思路,听出是问顾君临的生死,顿时不加思索的点头:
“顾君临必定会死。以身祭关,就是散尽自身人皇血脉血统,再汇合人间上古皇气,福泽中州神都三大雄关。让所有参与者,全都受益。”
“说白了,就是以顾君临为祭物。既是祭物,必然有死无生。”
雍昼的话语斩钉截铁。
陈浮生却还是追问一句:“能否有一线生机?”
但说出此言,连他自己都已经暗暗叹息摇头。
无论是引发天下震荡的诏文,还是“以身祭关”的方式,或是雍昼严肃认直的描述,皆可看出,顾君临绝对是有了死志,有死无生。
果然,雍昼盯着陈浮生,一字一句道:
“浮生,我知你与顾君临之间,或许有着生死之交。但是,‘以身祭关’乃是牵动人间界万众的大事!”
“顾君临既然这么做,必有死志,也必知自己生死!”
“所以,我希望你做为顾君临的朋友,不要有侥幸心,做出一些冲动之举,以免毁了顾君临这一番死志之愿!”
陈浮生听出雍昼的劝解,平静点头道:“道理我懂,多谢雍圣子提醒。”
雍昼仍是犹疑地盯着陈浮生,再才继续缓缓说道:
“七百年前那最后一场‘以身祭关’,规模并不大。而如今这一场‘以身祭关’,却是顾君临为主祭,必然声势浩大,超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