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清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敢承认吧?”塞尔特笑道,“费铁尔防线你们守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从未主动出击过,现在敦曼人来支援了,每天数以万计的炮弹轰向你们,你们是因为实在撑不住,才选择冒险试着偷袭我们扭转战局。现在偷袭也失败了,结局一目了然。”
“……”维拉克说不出话。
他的确担忧国际平等联盟的整体形势,以及费铁尔防线的情况。
拜伦坐在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还不时抬头观察一眼维拉克。
“对了,这趟过来,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想和你聊聊。”塞尔特在恰当的时候转移了话题,“现在外面有流传一点对你们国际平等联盟不太好的话,说你们不是真正为人民而斗争,你们只是披着羊皮的狼,在散播一种恐怖,还有可能和普鲁曼那帮刽子手有联系……我回顾了一下你们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成立的这三年来都做了些什么,觉得他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维拉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们做了什么?”
“在平等会期间,你们搞破坏,煽动民众们闹事,还把无数人多年来的心血,万国博览会弄得鸡飞狗跳功亏一篑。”塞尔特说道,“再后来,刺杀、威逼利诱政府人员倒向你们。重组成国际平等联盟,占领莱泽因后,又大肆抓人、没收财产、关押判刑,对制度进行颠覆,让莱泽因,乃至布列西的经济都发生了倒退……”
“你觉得这不是在革命,让世界变得更好。”维拉克冷声道。
“起码外面流传着你不喜欢听的话,说你们是恐慌的制造者,说你们只是虚伪地扛着大旗,只会动嘴皮子,你们是彻头彻尾的空想派。把布列西弄得满目疮痍,就等着普鲁曼的侵略者过来横扫了。”塞尔特似笑非笑。
一阵沉默。
塞尔特、拜伦眼里都含着期待,等待脸色不太好看的维拉克针对这样的言论进行答复。
“……所谓在外面流传的话,是拜伦先生编出来的吧。”维拉克看向拜伦。
拜伦保持微笑:“没有,怎么可能?”
“不过我也相信,外面多少会存在这样的声音,对国际平等联盟有所质疑,还会有人觉得我们付出的牺牲,我们尝试的东西很可笑,狗屁不是,猜测我们付出这么多是不是另有图谋。”维拉克没有和拜伦深究言论源头的意思,“同时我还知道,你们在等着我的答复,只要出现疏漏,就将之放大、曲解,就算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可以按照老办法,用我的口吻拟出一份假的回答,最后刊登在报纸上,形成对国际平等联盟,对革命事业的冲击。”
“那么,你的答复是什么?”塞尔特问道。
“放在以前,我会不屑于回答,我认为实际行动是最好的证明。舆论战过后我意识到,舆论阵地极其重要。我们退一步,你们就会进一步,我们放弃了,你们就会全面占领。因此必须要旗帜鲜明地表达、捍卫自己的观点、立场,解释清楚所有的质疑,不给污蔑构陷滋生的土壤。”维拉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过,放在这里一切又不同了。我现在被你们控制着,被你们视为工具,不论我回答不回答,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拒绝回答?”拜伦迟迟未能记录有价值的东西,焦急地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们终将胜利。就这些,走了。”维拉克不再理会塞尔特、拜伦,自行离开。
拜伦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又烦躁地撕掉:“塞尔特将军,您太纵容他了。他现在可是阶下囚,敢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把监狱当成自己家,就该用些手段让他认清现状!”
“他非常清楚现状,而且监狱的那些手段对他没用。”塞尔特反倒很气定神闲,“怎么?你什么都没记录下来?”
“呃……记录了一些。”拜伦连忙把笔记本呈给塞尔特。
“去做吧。”塞尔特没有翻阅笔记本,“这是你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