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无心插手臣下的争斗,却不能忍受这种信口雌黄的毁谤。
可是郑度却不依不饶,刘璋不想理会郑度,呵斥之后想要甩袖离去,不料郑度却一把抓住了刘璋的衣袖,脸色激动地说道: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度不忍目睹益州基业为人所夺,明公沦为阶下之囚,今日明公就算要处死在下,度也要跟明公说个明白,乱世之中,弱肉强食、以力为雄,哪有强者归还郡县之理。关西归还汉中,此乃秦国囚楚怀王之计,明公难道还看不明白么?度听说自从西凉兵攻取汉中之后,常常暗中派遣间谍潜入巴蜀,张松此人只怕早已经被关西的金帛所收买,此番正想要借着出使长安的机会,勾结联合,将益州彻底出卖给关西了!”
“胡言乱语,别驾任事忠恳,岂会是卖主求荣之人,来人,将这个郑度给我赶出去府去!”
刘璋用尽全力挣脱了郑度的纠缠,害怕郑度再度扑上来,连忙召来堂外的甲士将郑度赶出去,郑度不死心,还想要挣扎苦谏,结果撞到了门槛上,掉落了两个门牙,他满口鲜血,仍然高喊着:“今日明公不听度之谏言,明日奸人张松必迎西凉兵入蜀,巴蜀膏腴之地,一朝尽失,请明公三思啊!”
“癫狂无状,癫狂无状。”
看到郑度疯狂叫喊的样子,刘璋心有余悸,只是经过这一变故之后,他也再没有了召集歌姬作乐的心情,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席上。
想到郑度一再的强谏,刘璋心头也生出了怀疑。
难道,张松当真是卖主求荣,想要借着出使长安的机会,将益州卖给关西阎艳?
···
张松心情不错,今日所谋划的事情差不多都顺利完成了,他悠悠然地下了牛车,迈步往府中走去。
却不料,迎头就碰上了自己的兄长张肃。
张肃同样是刘璋州府的臣僚,张松今日请求出使长安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对张松不利的流言也出现了。他联想起之前被自己撞上张松悄悄在府中接见几个带着关西口音的陌生人,脸色当即大变,似乎预感到了大祸临头,急匆匆地赶来张松府中,想要从自家弟弟口中获知一些内情。
张松一进府,就碰上了自家兄长,他当即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冷笑问道:
“兄长所来何事?”
张家兄弟两人相处并不和睦,早早就已经分家。
“仲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暗中勾结关西,想要出卖益州?”
张肃黑着脸,将张松拉倒院子角落偏僻处,压低声音地问道。
张松闻言,眼中当即射出一抹寒光,但他很快就又笑道:
“可笑,兄长莫非是听到了什么流言了,那不过是一些小人见不得为弟得志,费尽心思想要毁谤为弟罢了,兄长若无其他事情,那小弟案牍多务,就不留兄长了。”
说完之后,张松就想转身离开,但张肃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