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天,送了吕姑娘出门。大抵康王妃有些失落,不过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一桩大事,省得以后闲言碎语传扬的远了,吕姑娘更嫁不出去。康王也很欢喜,估计躲在哪里数他的银子,他此生碌碌无为,于政道上又十分狭隘,最大的爱好可能就是躺在家里面数钱,这一桩婚事让他惠而不费的把许多奇珍异宝和把许多金银珠宝都填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如何不喜?连夸周夫人知事。
宜春郡主到清嘉屋里面大哭了一场。清嘉也不跟她说话,也不给她茶水喝,觉得她有点莫名起妙,不过清嘉不愿意费心评判别人,只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嫁。”
宜春郡主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想哭。”
清嘉摘下一支银簪子剔了蜡烛,“我告诉你为什么想哭,因为你们家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儿敲骨吸髓,吃的干净了。你怜悯她,所以想哭。”
宜春郡主道:“谁说我想怜悯她?!”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清嘉噗嗤一笑,“怎么她走之前把是爱哭鬼的毛病传染给你了?”
宜春郡主道:“我知道了,我不是在乎她,我是在哭我自己呢,只好……”说完,两个人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宜春郡主道:“我从来都没想过,我嫂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是这样的人。”
清嘉道:“会咬的什么……它不叫。”
宜春郡主有些不满的看了清嘉,一眼,清嘉也不理会她道:“这件事已经翻篇了,你做不了什么,不要自责了。”
宜春郡主道:“我确实不喜欢吕姑娘,但是我觉得她也不该沦落至此。”
清嘉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追问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听得半截拉块儿的,吕姑娘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又要上吊又要寻死的。”
宜春郡主道:“我听说她是被一封信骗了出去。那封信上和她说,我兄长要在府外和她会面,她就去了,结果我兄长并没有给她写过信。她不知被什么人诱骗到那里,后来……”
清嘉道:“后来怎么了?”
宜春郡主道:“后来吕姑娘回来以后就……”
她犹豫要不要说清嘉道:“算了,不方便说就不要讲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清嘉忽然想起以前听沈和靖说宜春郡主曾放坏水,要设计叫人撞破沈和靖“幽会”东宫的事来,可惜宜春郡主设计未成。如今她嫂子比她聪明一万倍,演了一出更狠的翻版,宜春郡主意识到这么做不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当年算计沈和靖?
吕姑娘嫁到陌生的宅子里去,姑爷在前面应酬,房里面只有她陪嫁来的两个丫头陪着,新房里红烛高照,但是布置得十分潦草,到底是因为主人不久就要南下了,这里只是临时的落脚之处。
吕姑娘望着仓促布置好的。陈设只觉得悲从中来自己所幻想的一世荣华富贵,都化作泡影
后半夜,姑爷才喝地醉醺醺地进来。侍女们渐次退下,盖头一掀,吕姑娘大吃一惊,原来姑爷就是那日在慈恩寺东边当铺的后院儿里见的那位不老不小的商客。
姑爷醉醺醺的也大吃了一惊,忽然一个踉跄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春香楼的那个粉头吗?”
吕姑娘大哭起来,把头上的金髻一抓,又要寻死。
自从吕姑娘出了门,康王妃心里却一直都惦记着吕姑娘出门前说的那句话,于是商量着说要找一个高人来替府里的人看看面相,算一下命格,然后到家庙里去上香消灾祈福。周夫人又荐了一个道士来,那道士装神弄鬼了一番最后说,“府里面流年不顺吧?”
康王妃道:“仙长说的是!”
那道士于是就说是清嘉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