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琦,稳定财源,保障后勤!”
政事堂众相公纷纷出言,那叫一个热闹非凡,简直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代宗坐在宝座之上,也看得眉开眼笑,知道苗晋卿再次出班,一句话,两个人名,顿时如同一盆凉水一般,浇灭了朝堂众人努力营造的热烈氛围。
“颜杲卿,死守常山!
颜真卿,死守平原!
颜氏兄弟二人,在叛军围城之时,忠肝义胆,拼死相抗,在安史叛乱的初期,如同灯火一般照亮黑暗,让河南道、河北道的有识之士坚定信念,为我大唐保留下忠诚的种子!”
一句话,让朝堂众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苗老爷子,您这是干嘛?这不裹乱么!?本来好好一顿饭,你扔进去两颗老鼠屎,这饭还咋吃!?
但是众人也就是心里想想,他们即使再不愿意,也不敢说颜氏兄弟无功于大唐,如果平心而论的话,谁不知道颜老爷子的功绩?要给八年来抵抗安史之乱的英雄豪杰论功行赏,如何也避不开颜杲卿、颜真卿这两个名字。
真正让他们难受的,是时机不对,颜老爷子刚刚一把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让他们不要脸的种种大白于天下,然后马上就给他封赏?这不是贱得慌么!?
代宗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无奈地看着颜老爷子,您说,怎么办吧?
早在政事堂众相公讨论论功行赏的时候,颜老爷子就一言不发,孤零零站在朝堂之上,闭着眼神游天外,仿佛没他的事儿一样,如今首相苗晋卿提到他的名字,颜老爷子再清高也不能超然物外了。
迈步出班,躬身一礼。
“老臣无能,虽然守卫平原郡一年有余,却因叛军势大、力不能敌、最终仓皇逃出平原。
守城,乃是颜某为人臣的本分。
失地,却是老臣有罪。
老臣得先皇宽宥,没有追究丧师失地的罪责,还命老臣戴罪立功,老臣已然感激不尽,如何还敢居功?
为此,老臣不敢领赏。”
代宗一听,一阵无语,老爷子,您也学坏了啊,这种时候,你要是真的觉得丧师失地是罪责,还抬出先皇来干啥?怎么意思,提醒我,你爹都没追究我的责任,你也不能追究么!?
还有,老爷子你就说你自己了,怎么不提你哥哥颜杲卿,这是几个意思?告诉朝堂众人,颜杲卿虽然殉国,但是颜家还有人在,谁要是敢灭杀了你哥哥的功绩,你颜家人就要找人拼命么!?
代宗略略一沉默,算了,颜老爷子向来以清雅方正而著称,想必不会这么想,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嗯,就当他是普通谦逊吧。
“颜卿所言,朕不敢苟同。
叛军势大之时,河南道、河北道多少官员望风而逃?又有多少官员投降了叛军?颜卿能够秉承对朝廷的忠心,一力抵抗叛军,更显难能可贵!
至于失地一事,不过是时事造就,怎可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