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她知道孟千兰并不完全信任她,但此刻才知道,原来她不信任她至此。
盛枝扯了下唇角,将面前的骨瓷碗倏然朝前一推,径直站起身。
同一时间段,季行纵也被叫回了季家老宅。
不过他并不像是回家,反而像个逛博物馆的游客,漫不经心地游荡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
季鸿从楼上书房下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无意识拧紧了眉心,自上而下沉声开口:“回家就要有个回家的样子,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走下来注意到季行纵的头发颜色,他倒吸一口气,语气更重:
“你脑袋上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我头发都还没白,你倒好,先染了!我们到底谁是老子?!”
季行纵被他霹雳吧啦一通吵得耳朵疼,他姿态放浪形骸,慢慢悠悠坐进沙发里,手臂大大咧咧搭在沙发椅背上。
季鸿生了那么重的气,家里佣人保姆早就藏回了房间,避开这场即将到来的父子之战。
季行纵却只是爱搭不理地揉了揉耳朵,语气散漫:“你这么晚了找我来,就是为了骂我的?如果没事——”
他拖长了腔调,一副马上就要站起来离开的模样。
季鸿知道他油盐不进,也不想再骂:“找你自然是有正事,是关于我准备再婚的事。”
“再婚”两个字一出口,季行纵直接嗤笑出了声,“这也叫正事?”
刚叫他回家那口气,让他以为季鸿快嗝屁要让他继承遗产呢。
他挠了挠眼下的泪痣,仰靠在沙发上,看依旧站立着的人,嘴角含着抹似笑非笑的情绪:“别说你要再婚,你就算和男人结婚,都和我没关系。”
说着,他放下翘起的长腿,慢条斯理站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季鸿指着他大怒。
季行纵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好理解吗?就是说,”他一字一顿道:”您随意。”
用的是尊称,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尊敬的意思。
跟着季行纵的节奏走,季鸿怕自己被气死,他让自己忽略季行纵的态度,把自己准备的话说完:
“你和盛枝关系一直不好,之后你们成了兄妹,你还是注意着,最好想办法处理下,别让大人为难。”
季行纵话说完后都抬脚准备朝门口走了,听到“盛枝”两个字,他迈出的脚步倏然停住。
而后回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