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质地沉哑的嗓音靠她极近:“外袍。”
谢青绾忙拢紧了玄袍的衣襟,一面仍怯生生攀缠着他的肩,层叠衣袍下热融融的软香难以忽视。
小厮在身侧竭力将伞打高。
谢青绾埋首在摄政王颈侧,低眸便可俯视王府一众人,高得她有些怵,死死抱着他的肩颈,又在小厮诚惶诚恐的目光里接过那柄纸伞。
将她送回寝房,丫鬟们纷纷围上来伺候。
顾宴容不欲再作停留,转身时却忽然被一只细软的手攥住腰襟。
再往下一寸,便是男人腰带所在。
顾宴容凝视腰间那只手,目光变了变,缓缓回过身去。
谢青绾褪下了那件黑袍,里面单薄的春衫被急雨打湿,勾勒出一点幽媚的雪满。
发髻微散,几缕湿发贴着她细白的颈蜿蜒入衣下,眼中都含着潮气。
她攥着男人腰间一点衣料,咬字时有涟涟微喘:“殿下,”
顾宴容忽然钳上她的腰肢,手掌发力不容辩驳地将人压向自己。
谢青绾浑身一悚。
摄政王却已俯身逼近,如逡巡的兽嗅过她肌肤间隐秘的香,伴着沉沉一声应答:“嗯。”
谢青绾脑内霎时一片空白,木偶一样念着早已打好的腹稿:“殿下今夜先莫要回房了。”
钳在她腰间的温热手掌缓缓向上游离,顾宴容喉结微滚:“嗯。”
下一瞬,怀里幽香勾人的少女接续道:“妾身这里温着祛寒的药膳,殿下用过再回房……”
谢青绾对上他冰冷漆黑的瞳仁,霎时哑了火,把最后“睡觉”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眸底干净如洗,神情纯得如一张不着寸墨的素宣,是不经人事含苞未绽的懵懂不自知,直勾勾地引人觊觎。
顾宴容到底也没有用那碗药膳,丢下一句“早睡”径直回房去了。
谢青绾一头雾水地被他按着嗅了两口,又一头雾水地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