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困在纱幕后的中年女子,宫中的亲信他还是认识一二,此人乃是太后身边最为亲近的女官之一——名唤琴黎,没想到此事居然能惊动她亲自跑一趟,着实令江代不敢小看林懿儿的真实身份。
“无碍,这一次,我原本就是要与他们宣战的,江大人只需好好的行公事,莫要让人生了疑便好。”林懿儿说着,将目光挪向不断挣扎的洛溪。
“你——安远姝!太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洛溪紧紧抓着网,恶狠狠说道。
林懿儿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哦?是吗?洛溪——额不对,我应该叫你一声沈溪才对吧,不愧是太后娘娘家族的人,我险些都要被你骗了呢!”
洛溪睁大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宫内又不是只有太后娘娘有势力,我能走到现在,靠的可不是单打独斗!等着瞧吧,很快就有好戏上演了!至于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林懿儿说完,便让王双全亲自动手。
洛溪原本想着故技重施,却被王双全直接无视,掐着她的嘴,将一颗药丸喂下。
“为什么——”洛溪觉得自己的美人计明明很成功,此刻却落得如此下场。
王双全贴近她的耳畔,认真说道:
“呵,我这个人草寇出身,有女人愿意往上贴,我自然乐的接受,再说了,是你先不守规矩的,也怪不得我!”
江代看着毒发身亡的洛溪,以及躺在角落里的琴黎,无奈说道:
“看来明日又得处理一起命案。”
“不仅是命案,我希望江大人能将这女官的死上报给朝廷,最好能让皇帝知道,顺带连着铜牌一同呈上去,至于洛溪和吕盛运,就由我的人秘密处理,您只当是一起人口失踪案就好。”
林懿儿说完,嘴角泛起笑意。
不出三日,江代便将女官之死上报至李安南,此事涉及后宫,李安南只是秘密地在治水的奏章中夹带了一封密函,皇帝半夜处理公务时才看到,心中难免震惊,但细细想来又在他料想之中。
太后并非他的生母,沈家与他离心,朝廷之中,两派纷争是常事,他持着密函,仔细看着那作为证物的铜牌,沉思良久,随即抬手,命人连夜传唤李安南入内。
御书房内,君臣二人对坐,当年,皇帝仍为皇子之时,二人便常常如此,一壶温酒谈论到天明。
“安南,这铜牌朕若没认错,应是老师的吧?!”皇帝说着,目光中带着一分怅然。
“陛下,正是如此,当年老师身为神勇大将军,曾亲铸铜牌两枚,赠与西城郡公,那年正值先帝攻下新城,大宴群臣,您也在场的。”李安南端起酒壶,为皇帝斟上一杯。
“呵,是,当时朕还是十岁小儿。”皇帝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李安南,“朕问你,九年前,老师忽然又出现在洛阳,仅仅是为了带几个孩子参加少年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