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嘴里堵了一团破布,让他没办法发出声音。
两个武装分子上了车,照着车里的四个七晕八素的人挨个地踹,一人给了两脚,老广被一脚踹在了腰眼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蜷成了一只虾米。
天空破晓。
车辆启动,在山路上颠簸。
老广昏昏沉沉,几度晕厥。每回醒来的时候,他就去看他身边的赵泽。
但赵泽仍旧和刚被扔上车时一样,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了一般。
老广的心里由慌乱变成了心伤,再由心伤变成了愤怒。只是他被人捆住了手脚,别说站起来,就是想转个身都办不到。他半张脸贴在小四轮的车厢板上,随着路况的起伏摩擦着地板上的鲜血。
那是从他鼻腔里流出来的,一滩。
粘稠的血液早就没了温度,只是发出“叽叽”的声响。
太阳逐渐高升,小四轮驶出了山区,跨过了山溪,往戈壁滩的腹地开去。
热浪开始茂盛起来,天空越来越蓝,车轮碾压着鹅卵石和沙土,灰尘也漫了起来,渐渐遮天蔽日。独特的卷烟味道灌入了已经失去了嗅觉的鼻腔,只有烧糊的气味在两只鼻孔里乱窜。一身长摆,蒙着面的武装分子只露出两只带着微蓝瞳孔的眼睛,戏谑地用脚在老广的脸上踩。
没有用力,但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所夹带的侮辱性极强。
老广最后看了一眼赵泽,然后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一架直升机远远地坠在了车队的后面,静静地看着那车队往不远处的一座营区驶去。
“01,目标已全部捕获,正送往二号营地。完毕。”
“伤亡?”
“目标两伤,我方一名队员受轻伤。完毕。”
“怎么我们还有人受伤了?”
“碰到只野狗,差点把骆驼刺的耳朵给咬下来。不过没关系,已经送医了。这里你亲自来吗?还是交给我们?”
电台里响起了一阵轻轻的电流声,良久,那头才回了话。
“我晚些过去,这些人先交给你们了。”
“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海清河晏的,你们有什么任务?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整,就是你们现在的任务。”
“是!”直升机副驾上,戴着飞行头盔的一个中校抿了抿嘴,随后咧开,笑了笑,关了电台,命令道:“找个地方降落,我们去会会今年的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