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廷闻回握着她的手臂,声音极低:“您那年眼睁睁看着二哥把匕首刺进五哥的心脏,也是这样求他的吗?”
“你都知道,原来,你都知道……”她嗫嚅着,满脸是泪。
为着辜家的颜面,为着大房的尊严,她痛彻心扉,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可如今,她仍旧为了这两样开口求骨肉,保全辜廷望,何其可悲。
老夫人是被抬走的,寿宴一场热闹至此方休。
园中的客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明白辜家老爷和太太身体不适,寿宴早早地散了场,意兴阑珊,车马陆续离开。
辜家的长辈都未散,是为了新任的掌舵人。
任胭坐在侧厅,手脚发冷,直到有人来,将她的手捂进掌心里。
“你……”
辜廷闻的眼睛是红的,疲惫不堪:“下工了,我接你回家。”
她看一眼灯火辉煌的正厅,人声鼎沸,再好奇地看着他。
“与我无关。”他同辜廷望翻脸,从来都不是为了家产和身份。
如今辜廷昱打关外回来,也该名正言顺地接下这份担子,他是辜家的长子,想来家中的长辈不大会有异议。
“好。”任胭应了声,起身同他出门。
辜家的丫头小子正端着杯盘鱼贯而出,二层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见了他们『露』面,纷纷避到墙角围栏,空出当间一条走道。
任胭不急于这一是,示意他们先行,转身对辜廷闻道:“今儿就在这儿歇吧,来回折腾还费劲。”
他笑说好:“明儿叫人给你收整物件,搬到咱们的公馆里。”
“这样快吗?”
“不快,还有一年。”他笑着,同她瞧天边的月,脚下的雪。
她抿着唇,不大好意思。
他话锋一转又问:“想见见他吗?”
任胭收了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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