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封信再次从头看到尾后,她吁口气,重新将信收回到小屉中。
大概真的是她多疑了罢。
或许他远远打发了文初,也不过是存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倒是她这些时日,为了文初对他百般怀疑,又与他诸多较劲,反倒让文初在他这里又记了一笔,使得处境又艰难了几分。
想至此,她的心微微提起,不免朝殿外望了眼。
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便会过来,时间虽紧些,可准备一两个小菜倒也来得及。
今夜的晋滁格外的高兴。
她为他洗手做羹,给他斟酒布菜,还温言软语的关心他,劝他说公务是处理不完的,要注意劳逸结合切莫太过操劳。
他能感觉得到她对他态度的明显软化,不是从前的那般虚与委蛇,虚情假意,是真的多了几分软和在里面,有几分的情真意切。
他好似服了仙丹妙药,只觉浑身筋骨通畅。
高兴之余就多饮了几杯,眉眼间扬起的愉悦弧度半宿都未曾消散。
夜里行事时她也几多配合,他难以自控的痴缠着她肆意放纵,当下真是骨酥筋软,蚀骨销魂。
窗外,伴着呼啸的寒风下起了大雪。
殿外寒气刺入肌骨,室内情潮春意浓浓。
事毕之后,累极的她沉沉的睡去。
他依旧是将她抱在怀中,保持仰躺的姿势,一如既往的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今夜太过放纵,亦或许是眼见着沈文初的事将要翻篇、她确信无疑的态度让他放松了警惕,而此时窗外的狂风暴雪恰又增添了让人困顿的气氛,不知不觉间,他阖了眼,很快陷入了沉梦中。
室内愈发静了,伴随着或重或浅呼吸声的,是窗外风雪交加的声音。
一阵刺目的电闪过后,半空轰然响起了闷雷声。
静谧的室内,伴随着震耳欲聋雷声的,是男人的连声惊喝,与此同时,满头冷汗的他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直了身。而后不曾停顿的就赤脚跑下了地,跌跌撞撞的就要冲殿外的方向而去。
却在跑过几步之后他脊背骤然一僵,猛地停了步。
在满室的沉寂中,他一寸寸的僵硬回头。窗外的雪色反射了几许光亮进来,照在那垂落的床幔上,透过那薄薄的一层床幔能隐约见到里面坐起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