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死了,才会在深冬里,听到不可能出现的蝉鸣。
可我还是醒了过来。
病房窗外,天色还是亮的,我并没有睡很久。
唐煜没在我身边了,病房里冷冷清清的。
说实话,我是有点意外的。
我以为他看到我流了那么多血,应该不会再忍心离开我了。
裴扬一身白大褂,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问他:「我哥呢?」
他抱着病历本,眼睛有些红。
我心中警铃大作,当即有些慌神:「你告诉他了?」
裴扬侧开视线,不忍再看我。
但还是摇头,声线微颤:「没有。
「我跟他说,你只是上火,加上一点突发性的凝血功能障碍。
「没大问题,住院治疗一下就好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又并不是滋味:「他信了吗?」
裴扬欲言又止,老半天才说了实话:「嗯。
「他得知你没有大碍,沈安安那边,又还在住院……」
后面的话,可能是觉得我可怜,他没再说下去了。
我扯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沈安安这感冒住院,倒是还住得挺久的。
以前我对爸妈和哥哥,占有欲都很强。
但现在人之将死,心态倒是好了很多。
想想唐煜开始关心另一个人,认别人当妹妹,其实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