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笙近来,真的非常忧伤啊。
而这种忧伤就是突然发觉聂棠的个性挺对她胃口都弥补不了的。
聂棠收回神识,本来是不想管他们的,这种元婴修士对决,她贸贸然跑出去,说不定还会被误伤。
可是当她发觉连画符都画不顺畅了,这不管也得去管,便揣着还在睡觉的白虎幼崽出了洞府。
小老虎的伤口虽然敷了最好的药,可愈合的速度还是极其缓慢,偶尔会有几缕黑丝从它的伤口上冒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因为受了重伤,它也十分嗜睡,动不动就团成雪白的一团,趴在她的枕头上睡觉。
她到达现场的时候,弦笙和沈陵宜已经通过他们的共同努力,轰掉了万兽峰山脚下的一块石碑。
当她顶着如刀割一般的阴风和烈日旭阳一般的剑气靠近,他们立刻就发现了。
弦笙道:“棠棠来了,她才筑基,经不住你这元婴期的威压,赶紧住手!”
沈陵宜反问:“那你怎么不先收手?”
弦笙又笑道:“我要是先住手了,而你没收手,我岂不是要吃大亏?我才没这么傻!”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玩偷袭这一套?”再僵持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沈陵宜先收剑,主动退至五尺之外。
弦笙见他这回居然先认输,眼睛顿时一亮:“谁说我喜欢玩偷袭的?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偷袭!”
沈陵宜刚把勾陈收入剑鞘,迎头就是一面招魂幡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紧了紧手上的剑柄,硬是忍着没把剑拔出来。
在被招魂幡扫到的一瞬间,他直接从半空中摔下了下去,正好摔在聂棠面前。
聂棠本来还在往目标地艰难前行的,突然遍布在上空的威压不见了,还有一个人突然蓬得一声砸在她的前面,她差点都要一脚踩上去了。
幸亏她反应及时,迅速收住脚:“嗯?清陵君……?”
看破不说破,方是君子所为。
有些台阶可以不接着下,有些台阶是必须要接着,不但要接得稳,还得接得主动。
她低下身,先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柔声问:“清陵君,你感觉如何?”
“他肯定没事啊!”弦笙踩着招魂幡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到了地上,“我们刚才才飞多高啊,就算到了主峰——对,就是最高的那一座掌心峰,他直接从山顶上摔下来,也就最多断几根骨头嘛。”
“骨头断掉这种小事对于剑修来说,那可真是家常便饭。就算断手断脚也没什么,趁着热乎乎的时候接回去,自己就能长好啦……”
这个时候,就算沈陵宜还有心装病弱,他的脸皮不够厚,也根本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