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并未看到穆逢春古怪的神情,等到思绪回转眼前时穆逢春正抱着尾巴呵护。他道:“你快变回去吧,我给你上些药。”
穆逢春恢复人身,双腿□□垂在床边,左脚小拇趾血淋淋的。
阿厌掏出小药瓶,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冰凉的感觉驱散疼痛,穆逢春舒缓下来,问道:“你还随身带着伤药?”
“像我这种人,打打杀杀是常态,随身备着有好处。”
“你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受伤才对。”穆逢春说完突然想起阿厌背上的伤疤,鬼使神差道,“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像是有很多年了。”
阿厌拾起地上的被子给穆逢春盖好,端过托盘放在床上:“吃吧,快凉了。”说完走出房间。
穆逢春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可不知为什么,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吃饭不再是想象中那么美妙的一件事了。
阿厌回到自己房间,阿纯正坐在床上玩弄红色的蛇鳞,反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好端端地干嘛招惹他?”
阿纯向上抛鳞片又接住,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就是看他不顺眼,谁让他把你关在观星台的,还审问你。”
“他心中戒备,是人之常情。”
“你还替他说话,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你把他弄伤,明天他又呜呼哀哉的,损失的是咱们的时间。”
“明天他要敢借故不走路,我就把他脚剁了。”阿纯握紧鳞片,眼里发狠。
阿厌端起碗吃了几口冷掉的菜:“你少捉弄他,他道行不深却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粗浅,好歹是能化形的,真本事也有那么一两分。”
“切……瞧他对付影妖的架势就知道他傻得很,以为弄一桶石灰就能镇住。”
“浓石灰对付妖物确实有效,可以暂时封住五感。”
“都是些雕虫小技。要不是你事先烧了符咒混进石灰中,就凭他那点妖力根本对付不了狡猾的影妖。”
阿厌无奈:“他对付不了影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对付你这纸糊的身子绰绰有余,你忘了刚才之事?”
阿纯揉揉肩膀,恨道:“就该多掀几片下来。”
“总之你要是再敢挑拨是非,我就把你收回去。”
“好啊。”阿纯不甘示弱,“我当然无所谓,但你被教训哭饶喊痛时别指望我来救你。”
阿厌沉默了,背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旧伤隐隐作痛。许久之后,他把饭碗菜盘往前一推:“你送下去吧,我累了。”
阿纯瞪眼:“我赶车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