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佟斯年费劲地用没受伤的胳膊肘去轻轻蹭妹妹的头发,“乖啊,哥哥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
佟辛抬起头,止不住地大声。
佟斯年愣了愣,随即对霍礼鸣笑,“嘿,管管你女朋友。
以前不是挺温柔的吗。”
霍礼鸣走过来,伸手捞了佟辛一把,“你这样子,你哥也不放心,影响他休息,好得更慢了。
听话,你先去问问医生详细情况,顺便给你哥哥打点热水行吗?”
佟辛听了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人走,霍礼鸣眯缝着眼睛,问:“这他妈什么变态?
!”
佟斯年头发软趴在额前,脸色因为失血的原因更加苍白。
但他眼里的光还是那样亮,气质始终斯文温和,“一个病人的家属,那个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心脏骤停,没有抢救过来。”
“那拿你撒什么气?
!”
霍礼鸣怒气直冲,“还讲不讲道理?”
佟斯年笑了下,“习惯了吧。”
从考上北大医学院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
听过的,见过的,甚至亲身经历的,他是真的习惯了。
有时候,生死轻重就是概率问题。
“对了。”
佟斯年告诫:“这事儿我暂时瞒着家里,我爸血压高,我怕老人家受不了。”
“瞒得住?”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佟斯年始终平静,“至少,手术做完了。”
霍礼鸣审视许久,问:“真的只是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