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我笑道:“现下还早,你昨夜累得很,再多睡一会。”
“……我不累。”她眸子滑我一眼。
“那倒是。”我终于逮住机会笑她:“书怎会累呢?分明是秉烛夜读之人才更累。”
她伸手过来,轻轻捏了下我的脸颊,道:“我们得起身了。”
我舍不得,抱着她不松手:“不起。长生贪睡,我晚些时候再做早饭就成。”
“你答允了陪长生睡,现下却与我在这处。”洛神道:“待她醒了,岂不是失望。”
我幡然醒悟,连忙起身穿衣,不多时洛神也穿好了,两人轻手轻脚推开长生的房门,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睡在她身侧。
隔着长生,我看着洛神,两人相视一笑。
待到长生醒时,瞧见我和洛神皆在她边上,她欢喜不已,窝在我们中间与我们说了好一会话,这才起身。
我替她洗漱,一家人用过早饭,我和洛神轮流教长生看书习字,日子便惬意地这般一天一天过去,直到一日长生的零嘴都吃完了,我们去允城采买。
长生最欢喜揽酥记的果脯,便照例前去,谁知到了铺子门口,便见那门口挂起了缟素白绸,竟有丧事。
门半掩着,里头昏暗,能听到隐约的哭声从里头传来。
“姐姐,怎么了?”长生不太明白,抬头向我问道:“好吃的铺子不开了么,还有人在哭。”
我低声安慰长生道:“今日不便,我们以后再来罢。”
“以后还会开么?”长生忧心道。
我道:“会的。”
隔壁铺子的伙计听见了,走过来对长生道:“小妹妹,这可说不准。这铺子的掌柜昨夜走了,他妻儿正伤心欲绝呢。”
洛神凝眉。
我心中有些沉,前阵子我们还与这掌柜的打探过那北寒之地少女之事,那掌柜瞧上去很是康健,怎地短短一段时间便离世了,当真是世事无常,哎。
长生很是难过,嗫嚅道:“掌柜伯伯是生病了么?”
隔壁伙计面色骇然了些许,压低声音:“可不是生病,是离奇暴毙,死状恐怖,像是恶鬼索魂似的,死之前还念念有词一个女人的名字,怕是女鬼索命,往后这铺子想是开不了了。”
“你可知念叨着何人?”我忙道。
“叫什么……烟娘?”隔壁伙计回了句:“揽酥记掌柜的当时在屋子里大叫,传到这头,我家掌柜的和我们几个过去帮忙,当时我亲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