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糖心被苏眠按着坐在人群中间,被动接受着她们的赞美之词。
她想不太明白,难道她们不是来责怪自己没照顾好老太太的吗?为什么现在在一个劲儿夸自己?
正在她奇怪的时候,苏眠笑眯眯地进入主题:“云栖也十八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该定亲了,我知晓你先前一直流落在外,如今既然回来了,这事情我便不得不替你张罗着。”
悦糖心垂眸表达羞涩,实际上她神情了然,原来,她们是想利用自己的亲事。
古往今来,联姻一事屡见不鲜,由此引发的利益和权力更是复杂难言。
只是,她们属意的究竟是哪一家?
她小声婉拒道:“云舞姐姐和云琉姐姐还没定亲呢,这事儿,总是不能越过前头两位姐姐去的。”
苏眠道:“她们俩是个野性子,我哪里管得了她们,我们云栖就不一样,乖巧懂事。”
“这孩子,还害羞上了,别害怕,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悦糖心便应声:“我在香港那边读大学,身边的朋友都打算自由恋爱,我也是这样想。”
一位神情刻板的妇人低斥道:“混账!什么自由恋爱?如今几个长辈在这里跟你说亲事,你就该仔仔细细听着,说什么自由恋爱?”
这位是云家二房的夫人,祖上是前朝的官员,厌恶极了西洋玩意儿。
悦糖心面色惨白了一瞬,显然是被她吓到了。
苏眠赶紧打圆场:“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那样重做什么?”
众人又安慰了她一阵子,只说这事不急,最后也没说出有意的是哪家人。
恰好这时候,老太太醒了,正唤人去喂药,悦糖心被苏眠催着去了。
药是温热的,悦糖心端在手里,舀了一勺吹凉,刚打算喂给老太太,却从气味里分辨出微妙的差异。
药方虽然还是之前的药方,但是似乎多了些东西,她停住,唤了女佣过来:“这药有些冷了,你再去煮一碗来。”
老太太道:“哪里就那样麻烦,冷了也照样喝便是,我的病哪里等得?”
悦糖心便笑了下:“说得也是。”随后,她不小心打翻了整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