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早有两辆车子在等,林溪岑从车上下来,看着两个湿淋淋的女人。
副官递了毛巾过来,林溪岑给许语冰披上,又轻轻地帮她擦干,这才道:“上车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会带你平安离开。”
许语冰冷淡嗯了一声。
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不咸不淡,不近不远,勉强说得上是相敬如宾。
许语冰上了车,车子驶离。
悦糖心站得很直,她的眼神很锐利,带着不屑:“您还有什么吩咐,是让我打扮成夫人的模样回督军府,替她去死吗?”
“你跟我走。”林溪岑握着她的手腕,用了些力。
手腕处传来痛意,悦糖心服从他,乖乖地跟着他上了另一辆车。
林溪岑抽着烟,眉头皱起,似一团乱糟糟的结:“夏城破了,打进来的,是西南谢家。”
西南谢家,以寒城为中心,占据了两省十三市,如今,他们打到了夏城。
悦糖心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谢家有铁矿,还与北平的财政部长季家联姻,有钱有势有靠山,他们想要哪里就能打到哪里。
她看了眼汽车行驶的方向,是离开夏城,去宁安城的方向:“所以,要逃?”
林溪岑掐灭了烟,从窗口丢出去:“逃?我林溪岑不知道逃这个字怎么写!”
行至途中,他带着悦糖心下了车,走到悬崖边,悦糖心不明所以,她竭力想离悬崖远些,可她的力气完全不足以跟林溪岑抗衡,她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长久以来,悦糖心头一次生出一种感觉,或许,面前的男人待她不一样。
然后,追兵赶到。
林溪岑拉着她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悦糖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在虚无的空中一点一点坠落。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半夜,悦糖心出了一额头的汗,睁开眼,见林溪岑在她床边守着,他大约也困倦了,手撑着下巴阖着眼。
悦糖心下意识紧缩了一下身子,往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