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软了几分,垂眸:“睡吧。”
林溪岑在沙发上辗转了几下,总觉得躺得不舒服,他发牢骚:“这洋玩意儿真是难受得很,不如大床好使。”
“我觉得还挺好的。”她是很喜欢沙发的,尤其是他房里那个旧的矮脚沙发,铺上雪白的软垫,坐上去总是软和又熨帖,是别的沙发都比不上的。
后来她置办悦宅的家具时,总想找一个那样的沙发,找了很久才知道,那是一个法国牌子,价格昂贵,再从法国运过来,路费又要贵一倍,她数了数手上的钱,也就没再妄想过。
他强行拉着悦糖心去了卧房,床很宽大,铺了厚厚的褥子,软和得像是云朵,他抱着她,顷刻便睡了过去。
睡着时的呼吸格外均匀,悦糖心听得很清晰,她偏头看他,眸光微闪,这个人分明只比自己大一岁,整个气质却老成得像是二十多岁。
他身上总有股略甜的味道,清新而不浓烈,悦糖心闻着闻着便也有了困意,慢慢在他怀里睡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半下午,阳光越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有种难得地岁月静好之感。
悦糖心醒来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因为她的手臂环绕着他格外窄瘦的腰身,小脸则埋在他胸前,她下意识地将人推开,谁料那人直接摔下了床。
悦糖心看着自己的手怀疑人生,她毕竟纤瘦,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往日里跟人搏斗都是凭借技巧和速度,怎么可能一把将他推下去?
林溪岑揉揉惺忪的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悦糖心无言片刻,道:“你自己滚下去了,我拦不住。”
林溪岑:“你当我是傻子?”
悦糖心:“这是事实,不信事实,你就是傻子。”
林溪岑气笑了:“小糖心,你谋杀亲夫。”
悦糖心不说话了,他凭什么认定前世今生都得在一起?他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一定会嫁给他?
见她不高兴,林溪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似叹息:“有什么不高兴的,从前嫁给我,我哪里亏待你了?”
“你对我当然不好!每天逼着我学东学西,要死了还得拉我垫背!”
这是她的心结,亦是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堵墙。
林溪岑的神情很难看,他确实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