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雪融江深感欣慰地道:“好啊,你娘没事就好”
“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雪融江不得不讲起事情的经过。也就是雪融江从魏进忠和候发的手中夺回芙蓉渡的第二年,忽然有一天一队官兵包围了芙蓉渡,为首的是一位官员膜样的人展开刑部的公文念道:兹有河北省肃宁县芙蓉村村民雪芙蓉控诉,村前的芙蓉渡口系归雪芙蓉所有,现被不法之徒雪融江非法霸占一年有余拒不归还,雪芙蓉告到刑部要求其归还。经刑部多方查证,情况属实,证据确凿,经刑部判决将芙蓉渡强行收回,对霸占他人财产的不法之徒雪融江给予逮捕,押解进京听候发落。就这样雪融江不仅丢了芙蓉渡,还不明不白地遭到拘捕,说是听候发落,谁知囚车把他直接送到服苦役的地方。反正在那儿关押的人几乎都和他一样有冤无处申的人”
叶春道:“舅舅,那你这一身伤都是他们动刑时落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雪融江气愤地道:“岂止是用刑,我们还像牲口一样给他们干活儿,他们稍不如意就棍棒相加”
“都干些什么活儿?”
“开挖山洞,搬运矿石,有时洞顶塌方,有好几十号人被压死,他们往野外一扔就算完事,有活着旳他们也不救,任由石头和土块儿把他们埋死在里边。我想,真要这么干下去迟早会把命扔在这里。如果不逃离这个地狱是无法再活下去,更甭说日后找他们算账了“
要想逃离这里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周围岗哨林立,警备森严,在那里他没有朋友,只有那些和自己命运一样的穷弟兄,都是乌合之众,面对死亡他们没有选择。通过多日观察这个黑矿在管理上有漏洞,在这里人一旦丧失劳动能力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就开始断食断水,因为不劳动就没吃没喝,平时有劳动能力时吃喝就差,糟糠窝窝头,一碗清水,这是他们一顿伙食的全部。把这些胡乱灌进肚子里,就去干那繁重的体力活儿,就算你有牤牛似得好身板儿被抓到这里不出一个月便被折腾成瘦猴了,还哪有反抗能力?,仅仅这点儿吃喝都给断了,你能不死吗?他看到那些有了病不能干活儿的人还等不及咽下这口气就被强行扔到板车上拉到山里喂野狗。那些还未气绝的活生生的命被野狗撕扯,发出凄惨的哀嚎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如果心肠不硬的人干不了扔尸这个活儿的,他正是看到了他们这个漏洞。装死是最好的法子。一天,他饿得实在不行就晕倒在地,二头的皮鞭如雨点般地抽在他身上,也许是抽肿了,抽麻了。一开始疼得要命,后来竟然不觉了,二头过来试试鼻息人还活着,可是这个人没用了,有人说他中风了,二头觉得有这个可能。中风的人其实就是凑合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二头可能考虑到与其断食断水还不如趁早扔了算了,省着还占个铺位。最后他和有同样命运的几个哥们儿被强行扔上板车,拉到山里,就像倒垃圾一样被卸到一个山沟里,抛尸人便扬长而去。山里的野狗吃红了眼,如果抛尸人来不及走脱,他们便是首选目标,因为这个活生生的生命较之他们这些奄奄一息的命比起来更具诱惑力。上司交代把这些死囚卸到山里后要把那些手铐和脚镣都带回来,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大于那些死囚的命。因为新来的囚犯还等着戴它呢,如果他想打开四五个囚犯的刑具尚需一定的时间,有时就不能及时走脱,那些吃惯了活食的野狗围着他,任他左击右打也架不住群狗的攻击,那些撕咬的场面真叫人目不忍睹,板车和车夫未能幸免。一匹骡子,一个车夫足足喂饱了这批畜生。它们倒不像人那么贪婪,只要吃饱了对于那些死尸是不屑一顾的。它们闻闻这个,拱拱那个那只不过是它们吃饱了之后做做游戏罢了,只要躺在那里装死不动就是安全的。那装死要装到什么时候呢?要等到那些野狗玩儿腻了,走了,那时才可离开。但是天空上的那一拨你是无法拒绝的,它们在头顶上空迂回盘旋,不知什么时候俯冲下来,其攻击目标的速度让人难以想象。好在那些野狗迟迟没有离开,至少目前天上那一拨还不敢放肆。太阳已经下山了,野狗们都回洞了再出来就是明天的事了。由于天色已晚,天上那一拨也只好走了,雪融江悄悄从死尸堆里爬起来。这一板车一共五具尸体其余都气绝身亡,维有雪融江还一息尚存,他托着沉重的身体逃进深山里。他不敢走大路,都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去处,走路时他把脚镣的链子提起来攥在手里,一则担心链子拖地怕给脚脖子带来痛苦,二则怕那矿主、把头寻迹找来。因为抛尸人没回去,脚镣和手铐还没到位,他们岂不到野外抛尸现场去看个究竟,一旦看了,难保不发现死尸里有个活着旳跑了,他们就不会罢手。雪融江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到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去处,总之离那险恶的地方远了。他来到这儿时已是夜间,他不敢向人借宿,怕见到生人,就想在那柴房里将就一宿,明天还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不想再见到他们。
叶春道:“舅舅,您想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雪融江道:“好像是个矿。在一个大山里”
叶静思道:“他们开矿干什么?”
叶春道:“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吧”
雪融江道:“不好说,他们把我抓到这里怕我在芙蓉渡闹事吧?”
叶静思道:“舅舅,他们把你抓到这里不单单是怕你闹事,而是想让你自消自灭,活着没人知道,死了没人追,他们多省事啊?”
叶春道:“舅舅,他们抢夺你的芙蓉渡。却以我娘的名义,我娘又没有到场。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雪融江道:“阴谋肯定是有的”
叶静思道:“舅舅,你们是姐弟俩,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告到刑部的”
雪融江道:“是啊,是姐姐自己说的要过户给我,并在肃宁县衙备了案,如果你妈想往回要,何不和我直接说呢?我还给她就是了,不存在霸占不霸占,为什么非要告到刑部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春道:“再说,就因一个小小的芙蓉渡惊动了朝廷,闹到了刑部?”
雪融江道:“我算是明白了,魏进忠想要得到芙蓉渡蓄谋已久,别看我在肃宁县衙备了案,他却拿行部的名义来压我,根本不容你分说,这和生拿硬抢没什么两样”
叶春道:“这么说把您抓到矿上也是魏进忠的主意”
雪融江道:“我看也是,不能不说这个矿主是魏进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