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早已经过唐老允许,可她每次来都抱走唐爷爷一个花瓶,是不是不太好啊?
一番激烈思想斗争后,一只纤瘦的胳膊高高举起,准确无误抓到花瓶,取下、抱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
“嘿嘿。”觅得宝贝,言曦十分爱惜摩挲着瓶子,笑得眼弯弯,眸光灿烂。
她抱着花瓶返回,一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指一滑,珍贵脆弱的花瓶“哗”的声落到地上,碎了。
瞳孔猛地放大,脸颊笑容断裂,言曦看看人,又低头看看碎掉的物品,蹲在地上满是可惜,“我的花瓶……”
下意识伸手去捡,忽然被迟墨挡住,“别碰。”
那只柔嫩白皙的小手娇贵得很,需要小心护着,碰不得半点尖锐物。
“呜,早知道就抱紧点了。”她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半点没怪他人。
“对不起。”沉默寡言的迟墨把她的手推开,自己去捡碎片。
“欸,不怪你呀,是我没有拿稳。”见他动手,言曦赶紧阻止,“你别用手捡,危险的。”
“无碍。”他这双皮糙肉厚的手早已经历过风霜摧残,怎么能跟小公主那身吹弹可破的肌肤相提并论。
是他不该突然出现,吓到小公主。
“你抱花瓶干什么?”男人在捡东西,脊背微弯,被遮盖的余光中飘进一抹浅粉色,喉音低沉冷冽。
“好看呀。”她坦然道:“我就喜欢收藏漂亮的花瓶。”
娇脆的女声落入耳畔,迟墨有那么片刻的迟疑,眸光闪烁,眼底的情绪像一团浓墨晕染开。
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小小惊呼,他那生出厚茧的手指被一双白嫩柔滑的手包裹住,“你流血啦!”
视线垂下,他看见食指被划开一条血口,渗出丝丝血色。
这种伤口对他这种经历千锤百炼的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娇贵的小姑娘却不肯,连忙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堆迷你小东西。
一次性的消毒纸巾,一个粉色扁平小盒子。
迟墨暗道不妙,小姑娘已经捉住他的手指,特别仔细认真的替他擦拭“伤口”,嘴里嘀咕着,“都说很危险的嘛。”
“我没……”
事——
余音未落,一张粉色玉桂狗的创可贴已经黏在他的手指上,小姑娘特意叮嘱,“要注意伤口感染。”
迟墨:“……”
他没这么娇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