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看起来就十分普通的白色腿袜。
做工粗糙,走线和松紧程度都不太好,像是在马路地摊上随便买来的。
肉眼可见的廉价。
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廉价,更别说是阿戈修斯这样的人。
他店里的每一个玩偶,从头发丝到脚下鞋底,都出自阿戈修斯之手,编织的蕾丝外套,卷边精巧的花边裙摆,全是他一一细心挑选出来。
这样普通的白色小腿袜在他这里实在很少见,少见到阿戈修斯再找不出第二条。
袜子应该本身偏小,所以即使松紧不好,小腿肚的那个位置,也因为刚刚被人穿过,而撑得有些透明。
甚至还勾了丝,从上到下,勾出细细长长的一条线。
它曾经的主人,马戏团的黑头发亚裔,似乎身材极其瘦小,阿戈修斯在看着这条白袜的时候,就不免联想到那晚的演出。
短短的南瓜裤,细白的腿,以及纠缠箍住绳索时,裤腿边挤出的一点稍显丰腴的腿/肉。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掉下来的。
半透明的小小一条,掉到了阿戈修斯的望远镜上,垂直挂着的柔软布料,距离他的面颊,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很奇怪,在当时演出现场那样嘈杂混乱的场景中,阿戈修斯回过神的第一秒,比视觉感官更快的……
是鼻尖嗅到的,若有似无,又缠绵悱恻的,一点香味。
从未闻到过的一种香味。
就像现在这样。
勾丝的白袜被揉皱,让男人一手攥住,难以克制地,贴近面颊。
挺直鼻梁抵着指缝,露出里面一小块白色布料。
五官英俊帅气的洋人男性,过长的棕色头发往后垂散着,明明端的是西方绅士的冷峻模样,做出的动作,却是像狗一样……
薄唇微颤着,凑近,深嗅入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