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着,代表的是漠北人的心声。
而这,似乎也是数十年来战争的根源。
说到底,战争是对生活资源的掠夺与占有。
若以前,哈萨尔会说:想要?便来抢。
但想到皇城里那个男人和锦绣楼里那个女人,他却只能寒着脸道,“想要?我会告诉我儿子,让儿子告诉孙子,让孙子告诉他儿子……若是今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抢。”
胡和鲁:“……”
锦绣楼不仅有伙计上前热情的接人拴马,还有漂亮的大姑娘笑吟吟地迎上来,把他二人招呼入内,端得是宾至如归的享受。锦宫经过十余年的发展,早已鱼跃龙门,非当初的乌合之众可比,不仅有朝廷关系,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普通行帮无法撼动的。可尽管他们面子里子都有了,但只要是锦宫旗下的产业,只要是开门做生意的行业,甭管是赌场、茶肆还是青楼酒馆,那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以至于胡和鲁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几个大姑娘抚着手臂半拥着往房间去时,脑子昏乎乎的,身子骨软乎乎的,除了哭丧着脸回头看哈萨尔,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殿下,救我啊……”
哈萨尔无辜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楼道上似笑非笑的李邈,无奈道,“太子妃念你辛苦,特地为你准备的贴心照顾,温香软玉,春宵一刻,你便好好享受去吧,不必担心本宫。”说罢他不顾胡和鲁潮红成了大虾的面孔,微笑着大步走向李邈。
“邈儿……”
他的身后是胡和鲁的哀号,还有姑娘们的娇笑。
他的前面是李邈噙着的笑意和曼妙的身姿,他怎么选择自是不言而喻。
李邈淡淡看他,没有说话,把他迎入锦绣楼里她的私人房间,让侍女给哈萨尔沏了茶水,只剩下他二人时,方道,“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不是不屑踏入这种地方么?”
哈萨尔端坐在锦绣铺成的软凳上,轻咳一声,笑道,“爱妃在此,本宫岂能不来?”
李邈斜瞄着他,只笑,不答。
哈萨尔却倏地皱了眉,“只是可怜了胡和鲁,还没娶妻呢,便被姑娘们糟蹋了……”
李邈唇角上扬,盯着他,一眨不眨,“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对于胡和鲁“祸从口出”,说锦绣楼下流污秽,哈萨尔当时没有阻止,也心虚得紧。抿了抿嘴,他没有节操地点点头,严肃地道,“邈儿说得在理。你放心,我拎得清,不牺牲他,难道牺牲我自己么?再说了……我看他的样子,也享受得紧,说不定回头还得感激你我呢。”
李邈呵的轻笑,“那太子殿下,可愿去享受一番。”
哈萨尔干笑一声,摆手不止,“不了不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啦。”说到此,他偷瞄一眼李邈意态闲闲的面色,尴尬的咳嗽一下,赶紧换了话题,“只是邈儿的情报网,到是让为夫刮目相看了。胡和鲁不过在大街上随意编排了几句……便落入了你的耳朵。如此一来,这普天之下,于你而言还有秘密吗?”
李邈轻笑一声,睨着他,眉目格外生动。
“你太高看我了,锦宫哪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监视全天下?再说,旁人的事儿,我又何苦注意?只不过对太子殿下您,格外照顾了些而已。要知道,新京繁华,无数的南女北妇,都想成为殿下您的榻上之宾,我若不小心些,你哪天被人吃下肚了,我就悔之晚矣,哭都找不到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