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过去搂住她,气愤填膺道:“文涛一心为人民,他想让整个村都越过越好,在这过程中,肯定是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去逼走他。如果他走了,那些人就得逞了,西贝村刚燃起的希望就又熄灭了。”
“熄灭就熄灭,他没回来之前,那些人还不是照样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现在怎么就活不下去了?”陈双没好气的接过文涛递来的纸巾,用力擤鼻涕。
她知道余飞说的是对的,但她们家现在因为文涛的工作眼看就要散掉了,她哪还有心思去顾别人。
余飞作为西贝村的人,当然希望文涛能继续留下来当西贝村的书记。但作为陈双和文涛的好友,她又没法开这个口,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转头看向文涛:“你怎么想的?”
文涛自知对不住妻子和家里人,他把纸巾递给陈双,声音沙哑:“双儿,我知道我现在的工作给你和家人带来了很多痛苦,但现在好多项目都正在洽谈和进行中,如果我现在走了,之前做的事就都白费了。我答应你,干完今年我就不干了,你让我再干完半年行吗?”
陈双红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西贝村的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帮他们?”
文涛嘴角动了动,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印满了村民红色手印的请愿书,信纸上写着西贝村的村民相信文书记没有贪污和受贿,恳请领导相信他,还他一个清白,让他继续在西贝村做村支书。
“这是我当时被匿名举报之后,村民们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写的请愿书。当时很多人都自发的来到这里摁手印,不少人还要挨家挨户去叫那些还不知情的人过来,
我没让他们去,也没把这封信交上去,因为我相信组织会还我一个清白。这封信对我来说,是一辈子都值得留念的东西。我感谢村民对我的信任,所以我想把手头上的项目都完成,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余飞一脸吃惊:“我一直在村里,发生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文涛说:“你当时棉田里的棉花招了风灾,焦头烂额,我就不去给你添堵了,也没让二叔他们告诉你。”
“他这人就这样,什么都自己扛。”陈双心疼又生气,但看着这封信,她也再说不出像先前那样强硬的话来。
余飞知道村里人的秉性,坏的时候能让人恨的牙根痒。好的时候又真的对你掏心掏肺。文涛在这里受的委屈和感动她都能体会,所以,当陈双问她意见时,她纠结了很久,才开口说:“要不然,就让文涛再干半年吧。”
文涛一脸感激的看着她,陈双沉默。
余飞艰难的解释道:“双儿,我知道我这么说对你和文婶都很不公平,但完成这些项目是文涛的心愿,要是他现在走了,留下的摊子肯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其实你也知道,这个局面不是文涛的错,是那些背后捣鬼的卑鄙小人的错。在我看来,文涛不该退让,同时我们还要查出到底是谁写的匿名信,谁把文家的田弄成这样的,不能让那些人继续逍遥法外,干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我就不信邪能压正!”
“能查得出来?那田地附近多的是小路,又没摄像头,这怎么查?”陈双问。
“他们的目的是赶走文涛,只要文涛不走,他们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可以提前做准备,等他们再次作恶的时候,就是自食恶果的时候。”
陈双听完,想起文涛和他们一家遭的罪,一咬牙:“这些杀千刀,就该抓起来。行,听你的,我让文涛干到年底。”
文涛眼睛一亮:“谢谢媳妇儿。”
陈双没好气道:“你先别高兴太早,妈那边你还没搞定呢。”
“只要你站我这边,跟我一起说服妈,妈迟早能理解的。”文涛说的是实话。老婆和老妈对他来说就是两座大山,现在其中一座跟他连成一线,二对一,他现在的确比之前有信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