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制度。
这个倒不是杨丰提出的。
这个是那些大臣们一致要求,必须把大明未来的制度写入,他们得防止朱元璋以后搞事情,至于这个制度肯定不能三省六部制了,直接来内阁制就行,本身无论唐宋尤其是唐朝后期和北宋,实际上已经有了内阁制的雏形,政事堂和内阁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朱元璋的强烈要求下没有宰相,而是皇帝直接管各部。
这个要求得到杨丰的满足。
反正他爱吃苦受累是他的事,不设宰相的话,以后他的子孙大不了再把首辅搞出来,他不能指望他的后代都和他一样勤快。
还有军制。
军户制度肯定不行的。
这种制度其实很落后,甚至远不如唐朝的府兵,征兵制加预备役制的新版卫所制度就行了,虽然征兵制的王朝后期往往出现军队战斗力低下的问题,但根源并不在制度,而是在于朝廷对武将的压制还有基本不训练,另外很重要一点是百姓没有什么国家认同感对于为皇帝战斗没兴趣。但火器时代这些都变成小事,火器时代的炮灰们需要的只是工业实力外加动用能力,单兵战斗力差点无所谓,能够以最快速度动员起来最重要。排队枪毙的炮灰们需要什么训练啊,征集起来发支枪教他们如何列队装弹射击就足够,最多有时间再教教他们拼刺刀,至于战斗意志的问题,这个可以用对外掠夺来刺激。
当然,还有宗教。
皇帝作为天命之主,实际上也是宗教信仰的象征,布皇威于四海,宣教化于万国,让昊天上帝的光辉照耀所有黑暗的角落。
这就足够了。
难不成他们敌人在这方面更好?
然后通过预备役制度源源不断征集的炮灰就可以高喊着口号,在对外掠夺的黄金和女人光芒吸引下,去昂首阔步席卷整个世界了。
至于儒家那些陈腐的思想……
那个阻挡不住这股洪流,他们没这个能力,别把他们看得多强,他们的思想就像他们的节操一样,会在任何强大的力量前拐弯转进,实际上明末的儒家就已经在资b主义的大潮面前败退了,以王阳明心学为基础的那些新儒们就是标志。
他们的确说自己的儒家。
但是,他们真是儒家吗?他们只不过是以儒家为名,在发展一种适应时代的新思想而已,恰好心学有利于他们,毕竟理学代表着不可改变,而心学则是一个开放的系统,谁都可以在这个招牌下发展。哪怕他们发展的结果与心学实际上并没多大关系,但有心学这个招牌,有王阳明这杆大旗他们就依旧是儒学,谁敢说他们不是儒学,那你先去把王阳明推倒,否则就闭嘴,而王阳明是肯定没有人敢推倒的,谁敢推倒那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如果他们不断发展下去,肯定会变成一个完全为资b主义服务的学说,都已经发展到李贽,何心隐,顾炎武了,谁知道再过百年这些家伙会不会发展出倭国的幕末群贤?
虽然他们很可能还继续说自己是儒家。
是咱大清一棒子把这些越来越叛经离道的家伙敲死了,中断了这个改变的进程,然后重新把理学捧起来维护了儒家的纯洁,避免了异端们对儒家的污染,从这一点上说咱大清功不可没,所以腐儒们对咱大清是爱之深切,以至于到了现代还在一遍遍不停为其招魂,梦寐以求回到那个主圣臣贤的时代。
所以杨丰从不担心这一点。
当扩张带来的利益足够让所有人疯狂的时候,儒家们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解读圣人之言,就像他们原本历史上把儒家变成奴家一样,把儒家变成扒灰公活过来会吐血,孔夫子活过来会砍人的东西。
这是绝对的。
毕竟没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