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问起了张公子的师傅,想来是有戏。
如此想着倒是没看见沈荣锦的脸色,只一味道:“虽与那高贤出自同一师傅,不过究其赏识程度,还是张公子略胜一筹,故而后面入选文渊阁,凭家世和徐昪的赏识那也是张公子先于高贤。”
沈荣锦拨着迎枕上的绣纹,“他便是再得徐昪赏识也不能说动徐昪半分,况且那件事岂是徐昪能左右的。”
冯妈妈问道:“哪件事?”
沈荣锦思绪回笼,摇摇头,“无事。”
冯妈妈不甘心,“小姐,方才奴婢提及去大厅时碰见樊老太太,其中有提小姐身体有恙,奴婢看樊老太太的样子,估摸等下樊老太太会派人过来问候。”
沈荣锦揉着额角,只觉眼睛发疼得厉害,“上次和安表哥一见,我如此对他,按道理说樊老太太应气极了才是,可此事过去未曾见她发怒半分,真是不知樊老太太心思何意。”
冯妈妈抿着嘴,脱口的话转了又转,才说:“樊老太太毕竟是过来人,那天之事,张公子也有些许不对,樊老太太应是不介意的。”
沈荣锦觉得冯妈妈此话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便草草打发了冯妈妈。
只是沈荣锦不去,樊老太太却亲自过来看她。
这使得沈荣锦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让惜宣布了茶,一边还言笑晏晏道:“今早我还让念叨着新春了,让惜宣送一罐我亲酿的菊花蜜过来,老夫人您就亲自来了。”
樊老太太接过茶杯,颔首而笑,“前几日锦绣书坊我听我安哥儿说你病了,我心里着实担忧,故过来看一看你。”
说着此话,樊老太太便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道:“快坐下吧。”
沈荣锦虽觉得樊老太太此话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故而应声坐下,顺捎了一句,“劳老夫人挂怀了。”
樊老太太仔细看了一眼沈荣锦的面色,“我瞧你如今应是大好了,气色红润。”
说着樊老太太拍了拍沈荣锦的手背,笑了笑,“见外作甚?到底是一家人,念着你是自然。”
语气随意,但言语透露着别意,令沈荣锦不得不抬眼去看樊老太太。
如此正好四目相对,樊老太太那双幽深的眼睛似乎要将她洞穿。
沈荣锦心下一凛,扯了扯嘴角,“是老夫人厚爱。”
樊老太太却似乎不想再兜搭下去,直言道:“并非老妇,而是我那孙儿心上有你,我爱屋及乌罢了。”
沈荣锦不明白,自己只是商贾之女罢了,且名声有损,搁到哪一家都是晦气的存在,樊老太太沉浮世事多年,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况且自己那日已经拒绝过,依照樊老太太的身份地位,何至于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