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安秋明以为的羞恼之色,甚至连该有的讶异也没有多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还是那副温润冷清的模样,像是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又像是根本没人能入他的眼。
沈惟舟轻笑一下:“好事。不要白不要。”
“今天有些晚了,明日你就去取药,把你觉得有用的都顺过来就行,不用跟他客气。”
安秋明沉默片刻,在纸上写了一个“好”。
“对了,”见沈惟舟似是带着几分倦容的好看眉眼,安秋明拦住了他去拿书的动作,“我今天配了一些药,对你的身体有益无害,但因为是第一次用,所以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能保证。”
“药浴即可,口服的药需要明日看过陛下的私库再做决定,你要试试吗?”
沈惟舟看着安秋明递过的纸,笑容淡了下来。
“好啊。”
披风被取下,夕阳的余晖映在沈惟舟的侧脸,精致美好的像是一幅被精心勾勒过的画卷。
他接过安秋明手中的笔,轻轻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笔锋张扬,潇洒恣意,锋芒毕露。
一手漂亮的好字。
——跨死便横生。
“那就开始。”
—
安秋明的动作很快,他告诉沈惟舟可以了的时候,也不过是夜幕初临,刚刚挑灯。
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看着自己,沈惟舟屏退了宫女,又婉拒了安秋明在侧的请求,自己一个人去药浴。
“可能会有点疼。”安秋明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看他,显出几分可怜,“我在旁边能帮你一下。”
沈惟舟摇摇头:“不必。”
再疼能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