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那年何家出事,你没回京中其实是好事。”
何镜蓦地抬头,拳头紧攥。
“为何?”
戚若竹犹豫出声解释道:“当年圣上下令彻查此案,京中同何家有姻亲的宗族都被查了个遍,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堂哥,他妻主便因此案贬去巡抚一职,他也没落什么好下场。”
何镜是何家嫡子,幸因早远嫁江南没有卷进这场纠纷,若当年他真的回了京城,怕是免不了一番彻查。
“当时事发突然,何府被禁军封锁,我派人进去时东西已经搬空了,半点有用的都没留下。”
“若竹,你可曾见过我爹爹?”
何镜忽而出声,语气中藏着微不可查的希冀希冀。
戚若竹声音一顿,他忽而有些不忍看向何镜,“我这两年也派人出去寻过,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伯父他定然无事,你且再等等。”
见何镜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戚若竹心间也不是滋味。
当年何府出事时,恰逢何父回乡省亲,侍卫赶到时未见人影,只余一座被烧毁的屋子,和一具烧至焦黑的尸体。
最终的呈词是何家主君受了刺激自焚而亡,可消息传到江南后,本已心如死灰的何镜却燃起希望,他知晓父亲绝非是如此脆弱之人,那烧毁的房屋只是金蝉脱壳之计。
何镜曾暗中派人寻过许多次,银两花光他便将嫁妆变卖,只为寻到父亲一点点消息,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一边带着怜儿在戚府度[r],攒下的银两便让阿言去寻爹爹,如此[r]复一[r],便拖到今[r]。
阿言病重,爹爹生死未卜,他只剩下怜儿了。
所以当戚如穗让他回朗月阁时,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何镜皆能接受。
他需要这个位置去做他想做的事。
可与预想中不同,自从他回了朗月阁,戚如穗从未刻意刁难过他。
她失忆的这些[r]子,就仿佛真的回到了七年前那般。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总有一[r]会想起来。
见何镜不语,戚若竹在心间斟酌半响措辞,这才小心翼翼开[]。
“其实这些在京中,也时常有家中消息传来,方才我与爹爹谈话,爹爹同我说,说已择了吉[r]为阿姐娶侧夫。”
戚若竹一直观察着何镜的神情,他甚至唤的是哥哥,而非姐夫。
身为男子,他总能理解何镜。若是江述如此对他,那他宁愿合离也不愿见江述与新欢缠绵,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意外的是,何镜似乎早就知晓这件事,“八月廿三是吉[r],错过便要再等一月,秋宴过后便要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