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孩子叫做王凼,水之道体,住在江南水乡,是一个温柔的男生,当时他十一岁,是一个很外向的暖男,总是让我感觉到惊喜,他有一张古典的东方面孔,皮肤雪白身体纤长,我再见到他时,他一个人驾这一叶扁舟,正在碧蓝色的水面上打鱼。
他依然热情的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浓茶,看这泛起波纹的水面慢慢的说:“你知道吗,我父母死了!就一百天,他们就死了!生命是那么的无常。”
“我现在应该是十一岁,但我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我的童年被残酷的酷刑围绕,这双手不知道断了多少次。”
我静静的听着。
这个大男孩脸色依旧如常,话语还是很温柔,但我闻到了他掩藏在平静下的怒火。
沉闷的火山会积压数百年,上千年爆发。王凼的怒火,也在压制中爆发。
湖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旋转,漩涡不断加大,最后漩涡的地步已经达到了湖底,卷起积攒很多年的黑色淤泥,让大片湖水泛出黑色,搅动这臭气。
我没有动,他威胁不到我。
漩涡扩散整个湖面,天空昏暗了下来,大雨哗啦啦呼的下,打在我的身上有一些凉意,王凼悬浮起来,呈一个大字在空中,蓑衣在他身上缓缓飘舞。
一道水柱连通天地,紧跟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呼风唤雨莫过如此,显然触摸到了水之道体的极限,双眼透着蓝光:“我要向你挑战!”
“我接受!”我昂头说,“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王凼将一道水柱揉搓成球,劈头盖脸的砸将过来,我岿然不动,任由水球砸在我的胸口。
水球十分凝练,比铁球还要坚硬,胸前肋骨断了几根,皮肉下陷出一个凹痕,但也就如此了,对我没有任何危险。
我拍了拍胸口,然后傲然立起,随手一扬,整个大湖就脱离出来,数百公里的大湖就这么像是豆腐一样端端正正的悬浮在半空中,游鱼还在里面遨游。
我和王凼并立说:“看好!”
左手成刀,往下一砍。
大湖立马分作两半,我再左右一挥,大湖立马变作八份。
八份,十六份,越来越多,最后是边长只有一米的正方体,里面关押着三条到十条的鱼,而在我分割水面时,没有伤到一条鱼或是虾子。
这才是道体的究极,我看向王凼:“你不达到这个地步,连殉剑的资格都没有!”
放下湖水,它恢复了平静,再入处子一样安安静静。